见连大猫这夯货也跳出来捣蛋,赵凡天这下可犯难了,造神这事挺费脑子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商三官那档子事,纯属歪打正着,不可复制。
毕竟这玩意不是简简单单建个庙那么简单,即便是个野神,终究还是要有人祭拜,方可享受香火的。
虽毫无头绪,也只好胡乱答应下来,换来片刻清静。
当天夜里,小柳儿又习惯性的出门遛弯了。
这小猫头鹰虽说已经成妖,但习性还是改不过来,虽然白天迷迷糊糊,但一到晚上就精神。
之前住客栈的时候,它没地方逛,只好现出原身,飞到外面瞎溜达。
如今住的这地方,可以是有大院子的,自然不需飞出去锻炼了,在院子里跑几圈,发发呆,时间过得也蛮快。
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要吃馎饦(bo,tuo)吗?”
“我这里有现做的馎饦。”
(馎饦:馎饦是中国的一种传统水煮面食,通常被称为“面片汤”?。
南宋的年夜饭中,馎饦是必备的三大标准件之一
用清水和面,不加酵粉,掐成小面段,搓成“两头翘、中间凹”的形状,放在菜羹里煮熟。)
伴随着敲门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别说,小柳儿确实有些饿了,正打算变化出去,到城外抓几只田鼠吃呢。
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有人卖馎饦,小柳儿忙应了一声,从里面将院门打开。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背,年纪大约八九十岁。
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同风干的橘皮一般,满是褶皱,稀疏的几缕白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几乎可以数得清。
她脚下还放着一副担子,前面是一只炭火炉子,后面则是一个小木架,里面放着面段、葱姜蒜,还有油盐酱醋这些调料。
那老妇人见到小柳儿开门,咧嘴笑了起来。
她年纪虽大,但牙口却好得很,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小柳儿素来心大,又在自家地头,自然不会多想,问道:
“大娘,你的馎饦怎么卖?”
这老妇人显然被小柳儿问住了,想了想,说道:“不贵,十个大子一碗。”
小柳儿从怀里摸出十个老钱递了过去,“给我下一碗馎饦,多放些辣椒油。”
老妇人应了一声,颤巍巍的挑起担子跟着小柳儿进了院子。
小柳儿看她年纪大,本想帮她一把,却被这老妇推开了。
别说,这老妇人虽然走路都摇晃,手劲却是不小,小柳儿愣是没抢过她。
走进院子,老妇人熟练地支起那个炭火炉子。
她捡起几块黑炭,添进炉膛里,一股呛人的炭灰味儿弥漫开来。
她用铁筷子在炉火上拨了几下,幽蓝色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新添的黑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火光映照在她那张枯树皮般的脸上,扭曲变幻,像戴了一张诡异的面具。
她抬头看向小柳儿,悠悠的说道:“小公子,火烧旺了,现在就给你煮馎饦。”
小柳儿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馎饦,哪还去看这老太婆,忙说道:
“嗯,快些煮吧,我都饿了!”
这老妇人也是愣了一下,估计她也从未见过心这么大的熊孩子。
她摇了摇头,把铁锅放到碳炉上。随后,又从身后的小桶里舀出一瓢清水,倒进锅中。
不大会儿,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见水开了,老妇人撩起衣襟解开腰上的口袋,拿出数十个馎饦,放进锅里。
那面团貌似有些硬,被扔进去的时候,和锅底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
老妇人将葱段也扔了进去,又在里面撒了些盐粒。
这时,身侧传来一个声音:“小柳儿,你怎么一个人吃独食?”
小柳儿一惊,却见赵凡天背手站在他的身后。
它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赵大爷,我再要一碗便是了。”
说着又取出十个铜钱递了过去,却见老妇人没有伸手接钱,只是死死的盯着他身后的赵凡天。
而赵凡天也笑眯眯的看着那老妇人,“清水煮出来的馎饦有什么好吃的,我在山东吃过这东西,你为什么不加菜肉?”
那老妇人取出一只汤勺,在锅里搅了一下,舀出一勺汤,说道:“我的做法和他们不一样,要加人的心肝,才够鲜美。”
“不信你尝尝,这汤里是不是差了些心肝的味道?”
赵凡天走上前,一把将傻乎乎站在那里的小柳儿拽到自己身后,接过汤勺,放在鼻子
皱了皱眉,说道:“又腥又臭的,加什么都白瞎,你一定是放错东西了,你先尝一勺吧!”
那老妇人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而她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瞳仁也诡异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对白色的眼仁。
她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喃喃自语道:“没有尝一口,就敢说我做的馎饦不好?”
“你是故意的吗?”
哪知这道士根本不惯着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