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凡天考虑到要在衢州住一段时间,在客栈多有不便,因此打算在城里租一间小院居住。
他的要求也简单,那就是足够宽敞,足够偏僻,不希望周围有邻居。
于是乎,房牙子便将他带到了这个地方。
要求倒是都满足,可这里貌似是个凶宅,阴气森森,站在门口就让人不太舒服。
房牙子倒一点也不尴尬,笑嘻嘻的对他说道:“道长果然慧眼如炬,一年前,这里上一户人家都死光了,一家六口,全上吊了!”
“因此主家特地给了优惠,说只要在这里住上半年,一文不收,只为去去晦气。”
大猫一把薅住房牙子的脖领子,“娘的,这么晦气的地方,你带我们过来,当我们赵大爷掏不起银子还是咋地?”
赵凡天摆了摆手,示意大猫将那房牙子放开,
“贫道也不管你得了多少好处,但你得给我讲一下,这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如果讲得让人满意,倒也可以考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房牙子被大猫一吓唬,果然老实了不少。
据说这里之前也没有这么荒凉,但自从上一户人家死后,便成了这副鬼样子,周围邻居也都被吓得搬走了。
有人说,睡到半夜,被一阵阴风吹醒,向窗外看,可以见到一个白衣女鬼在自家院子中上吊。
这人吓得大喊大叫,但家人战战兢兢的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却压根不见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这也就罢了,还有邻人夜里梦到有白衣女子拿了一截绳子,向自己招手,邀请自己和她一起上吊。
然后他便身不由己的跟着那女子上吊,若不是家人发现的及时,这人都已经凉凉了。
后来大家彼此印证,又打听后,才知道。
原来当初这户人家的媳妇,死的时候就穿了件白衣服,相貌也与邻人所见女鬼一般无二。
这下谁还敢在这里居住?
不几日,这条巷子的人就都搬走了,也就荒凉了下来。
只是这条巷子所有房子,铺面,都是城里吴举人的家产,人都跑光了,吴举人最着急。
房租一降再降,终究还是没人为了省几文钱天天见鬼。
实在没法子了,吴举人放出话,只要有人愿意在这里住,免半年房钱。
房牙子也是贪图吴举人许下的好处,见赵凡天他们是外乡人,又是道士,便将他们领到了这里。
只是不想还未进门,便被看出了端倪,也只好老老实实讲了出来。
大猫听完,对那房牙子说道:“你倒打得好算盘,要是没看出这里的问题,你是不是还打算收我们一笔房钱?”
那房牙子吓得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相仿,“不敢,不敢,诚信为本,道爷要是不喜欢这里,我带您另找便是。”
赵凡天摆了摆手,道:“你们这些东西,再过几百年也还是这般不要脸,也懒得和你计较。”
“今夜我就住在这里,明天你去跟那个吴举人说,让他送一百两银子,否则我就搬出去住。”
房牙子连连应是,将钥匙递给大猫,便一溜烟跑掉了。
大猫恨恨道:“便宜这狗贼了,我大猫平生最恨骗子,若不是赵大爷阻拦,我今天非把这厮腿打折。”
他一边嘟囔,一边上前开锁。
随着钥匙转动,“咔哒”一声轻响,锈迹斑斑的铜锁被打开了。
然而就在伸手推开那扇门的一瞬,一股阴冷至极的风便从门缝里吹了出来,就连大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猫转头说道:“赵大爷,这宅子有点邪性啊!”
赵凡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大猫进了这所荒宅。
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这里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能没过人的膝盖。
角落里,一株老槐树的枝干上垂挂着一个破旧的秋千,秋千随着阴冷的风轻轻摇晃,吱呀作响,显然是前一个住客留下的物件。
见院子里没什么好看的,赵凡天便想进屋瞧一瞧。
可谁成想,刚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这气息说不清道不明,像是食物腐烂的酸败混合着某种动物尸体的气息,令人作呕。
屋子里桌椅板凳、柜子床铺一应俱全,只是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风从打开的门灌进来,卷起屋内的灰尘在空中打着旋,呛得人只想咳嗽。
对居住环境赵凡天倒没有什么挑剔,几人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便已知足。
当然了,这里还是要收拾一下的,否则也没法居住。
当即他便指挥一众妖鬼收拾房屋,打扫卫生。
没想到,大猫这懒货竟自告奋勇,承揽下了这脏活。
只见这厮取出一张纸符,在手中一搓,黄纸无风自燃,口中念念有词,
“精灵精灵,不知姓名,授尔五鬼,到吾坛庭,顺吾者吉,逆吾者凶,辅吾了道,匡吾成真,命尔搬运,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斩灰尘。”
不多时,便见到院子里有几道旋风,围着大猫打转。
不多时,便见到院子里骤然卷起几道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