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见婴宁被婆婆训斥,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自己作为晚辈虽不好说什么,但也不能站在这里听任便宜表妹被人斥责,否则跟刮自己面皮没什么区别。
只好轻咳一声,抱拳行礼道:“这位伯母想来就是婴宁的婆婆吧,我是她的表哥,听说她嫁人了,特来这里看看婴宁过得怎么样。”
“不知婴宁闯了什么祸,竟惹得伯母如此生气,能否讲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一起商议出解决办法呢。”
王子服也赶忙说道:“适才多亏婴宁表哥赶跑了闹事的亲族,要不然还真的不好办哩!”
听到赵凡天帮忙赶跑了闹事的人,王子服的母亲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她叹了一口气,对赵凡天说道:“谢谢贤侄,方才失礼了,实在是这祸闯的太大了,老身也乱了方寸,子服,你给婴宁表哥解释一下吧。”
王子服看了一眼婴宁,心里也觉得不忍,但母亲发话,又不好不说,只得给赵凡天解释起前因后果。
原来自从婴宁过门后,因为人生得漂亮,逢人便笑,女红做的也好,婆婆非常喜欢她,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
只是她特别喜欢种花,来王家不过几个月时间,台阶前、篱笆旁、厕所边,没有一处不栽满了花卉。
王家庭院后面有一架木香,紧靠着西边的邻居家,上面的花开得盛极了。
婴宁顽皮,时常攀爬上去,摘下花朵用来簪戴、玩赏。
母亲有时遇见,便训斥她,让她不要爬树,免得被人看到笑话。
但婴宁却总是趁婆婆不在的时候,偷偷爬上去。
前几日。西邻家的儿子看到了爬在树上的婴宁,一眼便失了魂魄,盯着不放。
这哥们姓刘,名叫刘氓,人如其名,虽说生的歪鼻子斜眼的,但总以西门庆自诩,最喜欢干踹寡妇门,敲绝户窗的事情。
婴宁倒是落落大方,莞尔一笑,指了指墙下,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谁知邻居家这位却上心了,以为婴宁看上了自己,半夜爬墙过来,打算来一处张生会莺莺。
当然了,这位婴宁比西厢记中的莺莺要漂亮的多,他这位张生却生的差了点意思。
这位猪哥爬到王家,借着月光,一眼便看到躺在院中葡萄架下的的婴宁,脱了裤子便要和人家嘿嘿嘿。
可悲剧发生了,这哥们正嗨呢,突然下身剧痛,一声惨叫,捂着裤裆便满地打滚。
这时看去,葡萄架下的那是什么婴宁啊,就是一棵枯树,而他嘿咻的地方,也不过是树上的一个虫洞罢了。
这二半夜,万籁俱静,他跟杀猪一样躺在人家王家后院叫唤,四邻都被惊醒了。
大家打着灯笼过来一瞅,这不刘家那位刘氓吗?
这会正光着屁股,捂着那玩意儿满地打滚,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搞不懂这货为啥半夜爬进王家,在王家后院裸奔,但人命关天,众人还是七手八脚把这厮抬回自己家。
回家后,刘氓媳妇一检查,好家伙,这位刘氓
可怎么问,刘氓就是不说自己做了什么,最后还是他老爹过来,才说了实话。
说自己半夜爬进王家,和人家家里后院的枯树嘿咻了半晚上,这才搞成这副样子。
有其子必有其父,刘氓他爹不问自己儿子为啥半夜跑进邻居家,却责怪为啥邻居不找个女人给他儿子,害的他儿子和枯树嘿咻。
刘氓他爹一怒之下,提着斧子冲进王家,将和刘氓温存一场的枯树劈成了碎片,也算替自己儿子报了仇。
结果还意外的在枯树里发现了一窝蝎子,原来人家蝎子一家晚上睡得好好的,却被这货打扰,自然不爽,给刘氓打了一针,这才搞出这场事来。
刘氓在家里号了半晚上,终于没挺过去,噶了!
出人命了,这下事情可就大了。
刘氓他爹去县衙首告,说王家娶了个妖女,施了妖法,害他儿子和枯树嘿咻,要求惩办婴宁。
王子服说完,把赵凡天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位刘莽大哥很生猛啊,半夜不睡觉,光着屁股和枯树做俯卧撑。
虽然被蝎子搞死了,但死法奇特,猛!
他平复了一下心神,轻咳一声。
“我表妹做的确实不太好,但那个刘氓也是自己找死,没事光着屁股跳进邻家,非奸即盗,死了也是活该,我相信知县不会理他们的。”
王家夫人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可我们县里的知县大老爷脑袋跟常人不同,竟要求婴宁去堂上解释,为何刘莽不强她,要去干一棵枯树。”
“这怎么去得?”
“一旦上了公堂,和那个糊涂县令辩论,即使赢了,我们王家的脸都要丢尽了,今后只怕没脸再在这里待了。”
“而且那位陈知县断案奇葩,不拘于常理,万一判定婴宁有罪,那可怎么办啊!”
赵凡天一拍脑袋,卧槽,咋把这茬给忘了!
来时候就听人说昌化县出了个昏官,名叫陈其善,脑回路清奇,还说回头看看这个二逼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婴宁说话了,“母亲,你不必烦心,我自去和那个刘家对峙,不会牵连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