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忘川走下擂台,张真人和茅山的那位赤虚道长忙上前祝贺。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位楼观派的忘川道长虽说名声不显,但从刚才的手段看来,的确是个高人,值得好好结交一番。
只是赵凡天摇了摇头,这位忘川师弟还是太老实了,他方才出手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做的的确不错,但给下面百姓带来的效果嘛,只能说马马虎虎。
那个穿山甲其实一点都不弱,但被忘川全程压制,根本让下方百姓感受不到其中凶险。
而且,适才忘川的出手太过简单,用铜镜照射穿山甲,他们这些修行人自然可以看到符文、白光什么的。
让普通人看来,无非是忘川掏出一面铜镜对着穿山甲照了片刻,便一剑斩了那畜生的脑袋,一点都不刺激。
如果在此时,加一点绚烂的小法术,效果肯定会不同。
白白浪费了一次宣传的机会,这可价值两千两啊!
忘川老道自然不知道自己,他还美滋滋的给赵凡天看那个金锄头,
“赵师兄,你看这锄头里面有鲮鲤的脚爪,拿回去好好炼制一下,就是件不错的法器。”
赵凡天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没好气的说道:“别看那破锄头了,跟我在这里看人家怎么打擂的,找找差距,你就知道为什么混的不如人家了。”
那边一番推让之下,张真人手潮,猜枚输了,只好骂骂咧咧的让自家的玄青子上去打第三场了。
那位玄青子道长仙风道骨,身材颀长,手执一柄白玉拂尘,飘然若仙,仅卖相就比之前的忘川好太多了,引得下方百姓一片喝彩。
玄青子冲山下百姓打了个稽手,自报家门,贫道龙虎山玄青子,今日奉师命下山,斩妖诛邪,会一会这五通神。
话还未说没完,玄青子道长一抖袍袖,从里面飞出一副卷轴,那卷轴飘飘忽忽飞到头顶一丈多高,在半空缓缓展开,竟是一幅对联。
上联是,两三条电复无雨,六七点星微上云。
下联为,鞭起卧龙我骑去,挥戈叱问五雷君。
竟是宋代南宗白玉蟾的一首七绝,用在此处不仅磅礴大气,还点出龙虎山是玄门正宗,道法高深,确实应景。
这还没完,那副对联在半空中悬停了片刻,便一东一西,飘下观日台,分别飞至下方百姓头顶。
对联悬而不落,绕观日台飞行了三圈,台上的玄青子一拍手,对联突然在半空爆发出一片金光,化作数百平安符落在百姓头顶。
这一手太神奇了,引得下方百姓一阵争抢,若不是官军及时维持秩序,只怕今天要把几个人挤下山的。
这还不算完,那位玄青子一挥拂尘,高声念诵,
炉中炼出锦乾坤,汞铅相见结仙胎。
未离母腹头先白,猜到神霄气已全。
会得阳仙物外玄,了然得意自忘筌。
应知物外长生路,自有逍遥不老仙。
声音虽然看似不大,却让观日台下数万百姓听得真真切切,一时间竟有不少人被玄青子的风姿折服,跪在地上磕头叩拜龙虎山的大仙。
这气氛立时被烘托起来,此地虽是五通的主场,但接连败了两阵,台下的信徒本就动摇,再见了龙虎山仙师的风采,已经有人现场改变信仰了。
这一手,别说镇住了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忘川老道,就连赵凡天也是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位龙虎山的玄青子也太会装了吧,简直将装那个什么,上升到了艺术领域。
这年月,装×也这么卷的吗?
赵真人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了,看来他此前对装的理解还是太浅薄,真正是装无止境,还需努力啊!
只是他这里还好,倒是茅山的赤虚道长脸都绿了,龙虎山这一手,这是装自己的×,让别人无×可装,太狠了吧。
他走到张真人身边,小声说道:“张道友,你们龙虎山做的有些过分了吧!”
张真人手捻胡须,心情甚佳,“赤虚道友,这话怎么说啊,我龙虎山也是为了让那些百姓迷途知返,怎么就过分了?”
赤虚在张一臣这里吃了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气森森的回道:“莫要得意的太早,我茅山能做降妖除魔的第一门派,也不是吃素的,一会儿台上见分晓!”
说罢,一甩袍袖,愤愤的走到一边琢磨怎么压龙虎山一头。
台下勾心斗角暂且不表,台上五通那边显然也是被气得够呛,跑别人老家挖墙脚,这事属实欺人太甚。
一个一身绿衣的年轻人走上观日台,那人面色白净,相貌倒是不错,但一双三角眼却让人却透着邪气。
那人手里拿着两柄短剑,指着玄青子喝道:“龙虎山的道士休要嚣张,爷爷这就送你去地府!”
说完,嘴巴一张,一团绿色的烟雾便向玄青子飘了过去。
玄青子早有准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甩了出去,口中念念有词,身前竟出现一面石墙,正挡在烟雾前方。
下面的百姓哪里见过这场面,也跟着嗷嗷叫好,声音大得几乎能把观日台震塌。
那绿色烟雾十分诡异,粘在石墙上发出滋滋得声音,转眼间便将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