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被孟裳霓和孙青禾放在了明面儿上,便是王尚书也再阻拦了。
他若是再强行遮掩,必然得个包庇之名,到时候连他自己这张老脸都挂不住。
此时,王朗也冷静了不少。
潘氏的香囊被陈嬷嬷强行扯走,她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那几个狂徒的话,她还能狡辩一下,可这香囊……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完了!是真的完了!
尚书府向来是有府医的,而且还是两位!
两人一同前来,很快便有了定论。
“尚书大人,大公子,大娘子。”府医恭恭敬敬的朝他们行了礼后,才继续道,“伯夫人香囊里所剩无多的药粉,与这屋里的迷药魅粉,如出一辙。”
另一个府医也匆匆赶来,“查完了,世子夫人的吃食没问题,但是程姨娘敬给世子夫人的酒却……大有问题。”
两个府医的话语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王尚书脸一黑,“楚世子,潘夫人,你们真是在我府上,做了好大的局啊!”
“还差点让本尚书错怪了楚夫人!”
话落,他怒目瞪向程霜,“还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自作孽,不可活!”
程霜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来人,把这贱妇给我绑了,浸猪笼!”
“不……不……”程霜惊慌失措,她拼命地爬过去,紧紧抱住王朗的腿,苦苦哀求道,“大爷,大爷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朗垂着眼,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狠狠地一脚将她踹开,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与她说。
他能够容忍这些小妾在后院为了争宠而明争暗斗,但绝对无法容忍她们给自己丢人现眼,给尚书府抹黑!
就算今日程霜是被陷害的,她已经失了清白,还丢了孩子,对他而言,就是耻辱!
他一挥手,下人们便立刻前来,将程霜绑了,像头猪一样,毫无尊严的被当场装进了笼子里,迅速架了出去。
在场众人,没一人同情程霜。
唯她的丫环姹紫,心中微微有些愧疚……程姨娘坐胎药里的东西,是她受青禾夫人指使加进去的。
她也无奈啊。
孟裳霓看向程霜,两人目光相触,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憎恨如火。
程霜的嘴被破布堵的严严实实,却连骂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外院。
笼子里的程霜远远就看见了身姿挺拔,朗月清风的孟承烨。
星光之下,他衣袂飘然,世间万般温柔都似揉碎了,融入了他的眉宇之间。
她便想起年少时,他为她描眉,绾发,将她如娇花一样护在掌心。
可为什么……他偏偏只是一个商贾之子。
他为什么不是权贵家的公子?
为什么……
为什么不爱她了?
若然重来一次……她愿意当他手心里一辈子的花,也不要再做别人脚下践踏的草。
“呜呜呜……”她喉咙里不断呜咽着,祈祷着孟承烨能再看她最后一眼。
孟承烨听见了她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得尚书府下人们匆忙的身影。
以及蜿蜒在雪地上,那一抹刺眼的血痕。
他的脑袋一阵眩晕,眨眼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在刑场上被千刀万剐,而那朵曾经的娇花,正满脸笑意地看着恶狗分食他的血肉。
他的心口猛地一阵刺痛。
…………
尚书府,后院。
屋里,没了程霜,众人的眼神便落在潘氏和楚阳身上,充满了鄙夷。
再看向摇摇欲坠的孟裳霓时,连连叹息摇头。
“裳霓妹妹……”孙青禾走到孟裳霓身边,亲手扶着她,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孟裳霓‘苦笑’一声,烛光下的眸子泛着盈盈泪光,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她又成了柔弱无比的小白花。
“夫妻六载,我上孝公婆,下厚子女,府中大小事务,尽心尽力,却是如此下场。”
她神色悲切,潸然泪下。
在场几乎都是女眷,多是能感同身受之辈,此刻便无不为之动容。
“裳霓,不如你和离得了!”李青青直接站了出来,“这样的夫君,还要来做甚!”
她家弟弟,年华二十有二,是新科探花,至今没有娶妻!
“我楚阳,不会和离,只会休妻!”楚阳爬了起来,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疼着,一双染血的眼狠狠盯着孟裳霓,“夫妻六年,我以真心待你。”
“却不料你早生异心,孟裳霓,今日之事究竟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你何必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孟裳霓眸子一冷,径直朝他看去。
孙青禾当场就呸了他一声,“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就是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算计裳霓妹妹,最后自食其果而已!”
“你拿不出证据,还在这里胡乱咬人。”
“想休妻,楚世子,你配吗?”
孙思思也附和道,“裳霓妹妹,大虞律法有云,女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