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乐脸色骤变,“我才不求她!”
周桐耐着性子劝他,“康乐,你少耍性子!你是没见过姐姐的新房子,比咱知青点条件好太多。姐姐一向疼你,她跟你说狠话,也不过是你确实伤了她的心!只要你认识到错误,好好哄哄她,她肯定心疼你!”
“我才不要!姐姐,你是不知道周棉对我们兄弟说了多少狠心的话!我不认她,也不想求她!”
周桐劝了又劝,逐渐不耐烦起来,“周康乐,你能不能懂点事!你一个男的,还天天装瘸逃避劳动,还要不要脸?”
周康乐呆呆地望着她,“姐姐,你说什么?”
周桐也有些后悔,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下乡这些日子她也算看出来了,他们周家三个人,也就只有周康安肯老实干活挣工分。
她之所以整天往外赶,也不过是为了跟霍长风在一起,趁着别人不注意就磨洋工。
周康乐就更偷懒,天天装瘸。
要是没有其他经济来源,他们三个人,就靠着周康安吭哧吭哧干活那点工分,铁定得饿死!
“康乐~”周桐软下声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知道你不想受委屈。可现在咱周家,就只剩下咱妈和咱大哥有工资,根本养不起我们!”
“你的腿上能装多久呢?难道你想恢复以后,天天下地!”
周桐本来一哭,周康乐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再加上他又确实懒,不想干活,纠结了半晌才道,“可是,周棉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她真的抛弃我,抛弃周家了。”
“姐姐她生周家的气,也是怪爸妈对她太苛刻,恨你们对我好!可是,你是无辜的呀!她凭什么连你一起讨厌?”
周康乐狠狠心动,但他又小声道,“她变得可凶了。对我说话狠得不行。”
“小弟,正所谓恨之深责之切!她肯定是看你一直都站在我这边,才那么讨厌你!如果,你跟她认错,并表示跟我划清界限,她肯定就能原谅你!”
周桐的话醍醐灌顶。
是啊,周棉对他叫周桐姐姐却直呼她大名一直愤愤不平。
正是因为太在意他,又嫉妒姐姐,她才会对她说那些狠话。
“可是,我不想跟姐姐划清界限。”
周桐掩饰住笑意,“那又什么关系,你就糊弄糊弄她,又不是跟我真的划清界限!”
周康乐的心狂跳起来。
如果周桐说的是真的,他不就真的可以过上跟过去一样的好日子?
周棉手艺好,还会哄人,对他更是能宠则宠。
大不了,住在她家的时候,他懂事些,少给她惹麻烦,再说几句好话!
“我该怎么做?”
“你这样说……”
收拾好新家,做了一桌子好菜宴请前来帮忙人家的周棉,没想到会因为一套房子被周家人算计。
廖珍珍过来上最后一天的药,看着没一丝痕迹的手十分满意。
“周同志,真的不能卖给我药膏吗?我京市有个姑姑很需要,价钱可以商量!”
周棉已经通过李大丫得出结论,灵泉水的效力最多只能保持五天,且是逐步消失,到第六天,就基本没用了。
“抱歉,调和的药水功效只有几天。如果你姑姑不来这里,可以试试单用那两味药。”
廖珍珍只能妥协,但很快她又打起了房子的主意,“你这里反正有空屋子,不如租给我一间?我出钱,5块一月好不好?”
不愧是京市来的,村里的房子最多就租两块钱一个月,她一开口就是五块。
“我不习惯家里有外人。”
“六块!”
周棉摇头。
“八块!”
“廖同志,这真不是钱的问题。”
“十块,最高价了!”廖珍珍蹙起眉头,不耐烦地看着周棉,仿佛在警告周棉不要得寸进尺。
周棉脸色冷下来,“廖同志,你一定要我明说吗?我家有一个年轻男人,你又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住我家,合适吗?”
廖珍珍思忖片刻,理直气壮,“你让你男人晚上别出屋?或者,给我重新开一道门。”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廖珍珍确实除了霍长风谁都瞧不上。
周棉只以为她这个恶毒女配只是骄傲了些,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强人所难。
“廖知青,你要是还想跟霍知青在一起,就别住我家。我昨天好像看到霍知青跟周桐很亲密地在一起。”
廖珍珍瞪圆了眼睛,“真的?”
“嗯!”
她火急火燎往外走,中途却停下,“周同志,明天开始你就要给我送豆浆是吧?那你可得下地前就送到我寄主的王家。”
从这里到她寄主的王家,要走上大半个小时,再加上煮豆浆肯定要早上,她这么说,就是报复周棉不租房子给她。
故意让她起得比鸡还早。
“我在集合的地方把豆浆带给你,不然我宁可把钱还你。”周棉可不想累着自己。
廖珍珍想反驳,但一想到周棉的药去疤痕效果,只能同意。
她离开后,周棉泡好豆子,她不是为了明早起来磨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