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和谭二井没有想到应对之策,暂时只能听从林大力的吩咐。
白桃不愿意去帮他铺床,但除了她之外,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父亲自己的床都是姐妹几人帮他铺,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有伺候过谁,谭二井虽然会铺,但他没有要动弹的意思。至于白幺妹……那更不合适,她还是个未婚姑娘呢。
最后,还是白桃去了。
那两床九成新的被子已经被白满平把抱回了房,这会儿他灰溜溜又抱了出来,还瞪了女儿一眼。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白桃自知理亏,这也不是和父亲争辩的时候,低着头进去铺床。
温云起站在门口看着,眼看着床快铺好了,他敲了敲门板:“这屋子连个桌子都没,还有,记得给我挂个帐幔。”
白桃忍无可忍,猛然抬头吼道:“你以前都没有用过帐幔,不也过来了?”
“我现在过不去,非得要帐幔不可,你就说挂不挂吧。”温云起语气不紧不慢。
白桃气冲冲出门,她买了一床新的帐幔刚挂上,这东西在村里是个新鲜物件,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置办。这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其他的,只能把她床上的那个摘下来。
“没福气硬享福,我看你是要睡在这床上找死!”
温云起呵呵:“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放心吧!”
白桃噎住。
“做饭!”温云起扬声道:“晚上我要喝鸡汤,以前炖一只鸡,都是你们家人分着喝,到我这儿就只剩下了鸡头和鸡骨头,今天我要一人啃一只。”
白幺妹一直都在劝自己忍耐,她是真正见识过林大力有多温和,如今他变了个人似的,她真的很不习惯。
“家里没有鸡了。”
温云起关上房门准备睡会儿:“那是你们该操心的事。”
*
一家人都觉得不能这么纵容林大力。
谭二井眼中已经浮起了杀意,只是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不能胡乱动手。最好是杀人之后还能将他们摘出来。
“去把小月叫回来。”
林大力如今看谁都不顺眼,兴许对小月的态度会不一样。
小月住在白兰儿婆家,她和白兰儿的小姑子年纪相仿,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感情不错,她有些乐不思蜀,每次去了镇上都不提回家的事。
听说已经死了的亲娘回来了,小月并没有放在心上,她都和小姐妹约好了一起去山上找染指甲的果实。
那地方有点远,来回得大半天,她们第一天被耽误了行程,没去成,第二天才去的。
指甲还没染上,村里就有人上门,说是帮她爷爷带话,让她赶紧回去一趟,最好是当天就回。
小月没回,把指甲染了,第二天才带上姑姑买的新衣裳往回走。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白桃当年是招赘婿上门,所以生下来的女儿姓白,白月对家里其他人的称呼,也俨然将自己当成了白家的孙辈。
所以,白桃那些妹妹都是她的姑姑。
小月回到家中,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鸡汤的香味,她心中一喜,立刻奔进厨房,看到是小姑姑在做饭,笑道:“小姑,这是特意为我接风吗?”
白幺妹心里烦躁不已,闻言冷笑:“你想多了,这是你爹要喝的,还不许我们家里其他人喝。昨天一只鸡,今天又要吃鸡,我看啊,他早晚被噎死。”
小月不高兴了:“不要这么说我爹。”
白幺妹呵呵:“你爹要走了,说是要带着你一起走呢,你跟不跟啊?”
小月惊讶:“为何要走?”她忽然想起听三姑说过,父亲这段时间跟白家吵得厉害。
“跟我娘有关吗?”
白幺妹很不喜欢大姐,原先她对大姐白桃无感,提起大姐,唯一的感觉就是姐夫不错。但是,白桃诈死与人私奔,虽然扯了个失忆的遮羞布,但村里人都知道真相为何。
家中姐妹做出这种事,对她的婚事有些影响,原本方有财家里都接纳了她,准备找个吉日上门提亲,就因为大姐名声越来越差,方家那边现在都不接话茬了。
她心里很烦,与人私奔的是大姐,又不是她。外人凭什么把大姐做的事情算在她头上?
她心里很气愤,但又很无奈,那些人就是不讲道理……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希望方有财能做到承诺的那样娶她为妻,以后一辈子对她好。
“是呢,哪怕你爹再老实,也容忍不了你娘女人私奔以后又生孩子呀。”
关于这些事,白兰儿都听说了,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侄女说,找不到恰当的机会提及,以至于到现在小月还不知道母亲这些年又生了两个女儿。
“什么?”
白桃多年不见大女儿,刚才她在茅房,听到外头动静,慌慌张张赶出门,看到已经快和自己一样高,已经初见少女窈窕的姑娘,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小月,我的女儿,我好想你啊。”
白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揽入怀中。她从小没有娘,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不自在地伸手把人推开。想到小姑说的话,她张口就质问:“你又生孩子了?”
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