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
孩子是孩子,方臻是方臻,他想要的究竟是谁,心里还是明白的。
如果他们未来真的在一起,想要孩子的话,随时都可以。
许风酿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现在不是怀孕的好时机。
这时,方臻的手机震了震。
他已经听许风酿的,不再玩手机,于是没有理会,把服务员端上来的肥牛全下了进去,还在思考他吃下去会不会吐。
随后,他的手机持续的震动起来,方臻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是李盼雪给他打来的电话。
如果没什么事情,李盼雪轻易不会找他,方臻下意识抬头寻求许风酿的同意。
直到许风酿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他才摁了接听键,手机放在耳边。
“方臻……”李盼雪的声音有很明显的哭腔,“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
开车赶过去的路上,方臻趁着时间还宽松,给许风酿解释了一番。
李盼雪的表哥又跑了,但是这次是和李盼雪的二姨吵了一架之后跑的,她二姨气得心梗犯了,躺在地上不能动,而她表哥不知所踪,看上去有轻生的架势。
到了之后,李盼雪的二姨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她还等在房子里,盼望她表哥能回来。
医院里也需要人,她表哥这里也需要人。
李盼雪简直要崩溃了,“孩子孩子,我趁着暑假过来陪他们,谁知道他们天天吵架,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方臻让她先别哭,冷静一点。
李盼雪通过他平稳的安抚,总算没那么崩溃了,好歹能条理清楚的跟他说:“我一直以为,孩子是我表哥选择要生的,他抑郁是因为被男人抛弃,谁知道根本不是!”
方针问:“不是什么?”
李盼雪捂脸,“这个孩子根本打不掉!”
方臻愣住。
李盼雪呜呜哭出声:“我一直以为我表哥左右摇摆,一会儿想要孩子,一会儿不想要孩子,所以我二姨一直被他折磨,原来是因为……他摇摆是因为,男人打胎的危险程度比女人要严重很多,所以他的摇摆,其实是在逼迫自己接受孩子的存在。”
方臻咽了咽口水。
但现在情况紧急,他脑子里什么都没办法深入思考,只能拍一拍李盼雪的肩膀,“你表哥是不是快到临产期了?你先去医院里照顾家人,我帮你去找你表哥。”
李盼雪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你见过他的,他很瘦,走路喜欢低头……”
“我知道,”方臻安抚道,“你先去医院吧。”
李盼雪道:“你千万不要再刺激他了,他其实……他其实很可怜,这孩子的来源没那么龌龊,我上次说的都是气话,但他人没那么糟糕,方臻……”
她言辞闪烁,显然有些不方便说。
可是又怕方臻误会江宜川,觉得江宜川不值得救。
方臻再三保证肯定认真找,李盼雪这才放心。
她临走前,朝方臻和许风酿鞠了一躬。
等她走后,方臻情绪也还算稳定,摁住许风酿的胳膊,“我们两个分头找吧。”
许风酿回握住他,态度也很坚定,“我要和你一起。”
方臻轻嗤:“我没那么脆弱,我说我处境像女人,你就真把我当女人了?”
许风酿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的心没那么大,不像你那个女同学表哥的男人一样,可以让他被人撞倒,可以让他一个人面对家庭,我不想这样,方臻。”
方臻微怔。
他到底是默许了许风酿的守护,打算两个人一起找。
一个怀孕快足月的人,和家人吵了架,情绪还很激动,拖着笨拙的身体,能走多远?
方臻和许风酿商量分析后,决定就在附近找,他们料定江宜川肯定跑不远,或许就躲在哪个边边角角里。
果不其然,在搜寻无果后,方臻灵机一动,又多掀了几处杂物——最后在某个杂草堆里找到的江宜川。
江宜川蜷缩在角落里,面前的遮挡物被掀起后,眯了眯眼,很不适应。
不管他无不无辜,吵了架乱跑这点,就挺让人来气。
方臻没注意到江宜川苍白的脸色,气得叉腰在他面前说起来,“上次你妹说你,我还帮着拦着,这次她再说你,我肯定一点也不拦!”
江宜川脑袋动了动。
他毫无血色的脸布满了汗珠,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睫毛微微颤动。
许风酿上前,扶住了方臻的肩膀,轻声道:“方臻,他有点不对劲。”
方臻愣住,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感觉到脚底湿漉漉的,像踩到了水。
他低头,脚底的水源是顺着江宜川的屁股底下流出来的。
方臻像是被人点了穴。
“——他羊水破了,”许风酿把方臻牵到安全的地方,自己挤了进去,开始扒拉江宜川周围的障碍物,“叫救护车太慢了,方臻,你去把我的车门打开,我们直接去医院。”
一路上,许风酿闯了快两个红灯。
江宜川被安全带牢牢地绑在后座上,奄奄一息地忍着疼,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