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问，思索后回答：“苦情歌。”
接着试探：“明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乌轻涟好心提醒：“明天班会，我打算让你和方博唱歌。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其实她挺担心凌霁松会反感这类活动。
面对全班同学唱歌，对内向社恐人凌霁松来说很不友好。
却没想到，凌霁松一口答应下来：“那我好好准备。”
今天的凌霁松竟然还挺好说话，母上大人肯定不会来问责了，又活过一天！
*
周五的班会如约而至，乌轻涟提早打开了某知名视频网站，站在讲台前主持。
“今日班会事务繁多，所以我们跳过场面话，直奔主题。第一个环节是迎接高三理科二班的新成员，凌霁松和方博！大家掌声欢迎！”
下面是稀稀拉拉的掌声，都在埋头肝作业或者睡觉。他们对作业和睡觉的热爱，压倒性地超越对班长大人的敬畏。
“首先是暖场环节，K歌破冰！请方博同学走到前面，输入你想唱的歌。”
方博觉得自己完了。
想当初，他在高二理科一班可是顶级麦霸——会被人求着不要用麦唱歌的那种程度。
他最后鼓起勇气，走上讲台，试探地问：“真的要让我唱？”
乌轻涟最后调试设备，开了麦，大公无私的样子：“别担心，理科二班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你只管唱就好。”
大家只管录铁憨憨的视频和音频就好。
方博顿时好感动：多好的同学啊，不会夺麦，让他敢于放声高歌一曲。今天他也拼了！
“我唱的是《你是我的眼》，想唱的可以跟着唱！大家一起嗨起来！”
说罢，自信大胆地点开MV。
“如果我能看得见
就能轻易地分辨白天黑夜”
写英语的同学抬头，皱了皱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眼前的黑不是黑
你说的白是什么白”
写数学的同学放下笔，目光呆滞地紧盯方博手中的麦：是不是该夺下来？
“你是我的眼
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
你是我的眼
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海
你是我的眼
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
睡觉的同学从梦里惊坐起，颤颤巍巍地指着前方：你们不管？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家心中有恨，马上支起相机，对准方博开始录视频。只待放学铃响，发在社交圈里，供大家狠狠笑话。
方博越唱越来劲，仿佛真的失去了眼睛，看不见底下众人被音波攻击摧残到弯七扭八的身躯。众人奋起反击，以魔法打败魔法，跟着一起高歌“你是我的眼”，场面顿时热闹得压不住。
曲终，他才发现同学们对他怒目而视，怪不好意思的：“对不起，一不小心忘情了……”
乌轻涟赶紧把他请下台，继续cue流程：“接下来有请凌霁松同学上台点歌。”
她挑眉：要提供什么帮助吗？
他上台后摆手：不必。
是一首欧美金曲《See You Again》，全班都能跟着歌曲摇摆。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And I '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
大部分男生得用假声才能吊上这个音高，凌霁松特立独行，不用假声。
他坚定用自己的原声，辅以技巧的修饰，是清冽明亮的少年音，咬字清晰，口语流传地道，细腻地娓娓道来这个漫长的相遇。
忽然，他朝乌轻涟看去，欲要望穿她的双眸。
“See you again. ”
他故意漏了一句“Damn”，紧接着是全场的惊呼。
“All the planes we flew
Good things we've been through
That I'd be standing right here talking to you
...”
“凌霁松竟然会唱rap！”
“凌霁松，你是想成为RapStar吗！”
“牛逼！他怎么什么都会啊啊啊啊！”
“不行，我要爬墙了，我不再是班长大人的唯粉了，我有了新的墙头！凌霁松弟弟，姐姐来辣！”
室内喧闹嘈杂，窗外一只珠颈斑鸠衔着一根小树枝飞到空调外机上，蹦蹦跳跳个不停，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豪言。
它又倏地振翅远去，只瞥见仓促的灰白掠影，心继躁动而平静，然仍有涟漪也悄悄荡漾开去。
讲台上的人动了，朝台下的人鞠躬致意，穿越致密的人群气息，将话筒交还到乌轻涟手中。
“When I see you again.”
郑重地，好像不夹带私情地。
他像是在说：“今天，让我重新认识你，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