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吧!我们躲在深山之中,从来没有残害过别人……我们只想独自过着平静的生活,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即使丈夫是妖兽的事实,同样如惊雷般冲击着阿绿母亲的内心,但她始终都相信,和丈夫共度的那段时间不是假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在这几欲崩溃的痛楚中,还有一个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那就是保护好阿绿,保护他们唯一的女儿。
“你们未曾伤害过人,只怕是因为没有时机。”最右侧的人冷笑一声,指着阿绿的母亲说道,“可笑的是,你竟然为虎作猖,与妖兽私通苟合,还诞下这半人半妖、不人不妖的怪物!”
“怪物?”阿绿茫然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又回头看了依旧在地面挣扎的父亲,“在说我吗?我是怪物……?”
“不,阿绿,你不是怪物。”母亲埋下头,将阿绿紧紧抱在怀中,“你永远是我的孩子。”
“哼!这般与妖物母子情深,真是让人作呕。”最右侧的道人狠狠瞪了阿绿与母亲一眼,“师兄,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手。免得这群妖物又找来更多的帮手!”
“没错。”为首的道人轻轻颔首,将手中的拂尘一挥,一道金色的网状激光,便朝着阿绿的父亲激射而去。
阿绿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朝着父亲身边冲了过去,然后,她的身影就和父亲一起,消融在了那一片刺目的金色中……
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山崖底部的阿绿,忽然看见一道虚弱的身影从半空坠落,那似乎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慌忙的跑过去,想要接住她,然而只是徒劳,那女孩狠狠的摔倒在一片碎石之中,衣衫上满是鲜血,可以看到崖壁上也被鲜血涂抹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她活不了了,这是阿绿内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女孩并不是第一个坠落崖底之人,阿绿曾经见过好多人,因为失足从崖顶摔下。他们坠落之后,不是身体被摔成稀巴烂,就是直接变成一张软塌塌的饼,还是阿绿费力将他们的尸首埋起来。
阿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阴雨绵绵的天气。最容易滋生**的菌群,想必不多时,那女孩儿就会变成一滩发臭的腐肉。
阿绿悄悄地走上前,打量着那女孩,她感到十分吃惊,那女孩的身体虽然受了多处重伤,但还是完好的。阿绿伸出手,想要试探那女孩的鼻息。
然而她刚刚靠近的手,就被女孩狠狠的抓住了。
那女孩睁着血红的双目,口中艰难的发出这样一道声音:“救我……”
阿绿被吓了一跳,她疯狂的甩掉女孩紧紧抓着她的手,朝她安置的小茅屋里逃去。
奔跑到一半,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如果那女孩尚有一线生机,却因为她的逃离而死去,那她不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吗母亲曾经告诉过她,每一个生命都值得珍惜,尽管阿绿自己并不完全相信这句话,但,那落崖女孩儿眼中求生的意志让她动摇了。
阿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去找那女孩。
那女孩的伤很重。
当阿绿抱起她的时候,就像抱着一滩烂泥,柔若无骨,阿绿知道那女孩儿的关节与骨头都已经被摔碎了,鲜血染尽了阿绿的衣裳。
当她将那女孩儿拖到安置的小屋时,阿绿茫然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同时在这份茫然中,又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悲伤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其他人了。
她一直孤独的活在这里。
也许应该帮那女孩止血,可是她要怎么才能止血?阿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一个实木的架子上,那架子显得十分原始,就是几根木头搭建起来的。阿绿在那边鼓弄了好些时候,才拿出一个像样的陶瓷碗来。她一手拿陶瓷碗,另一手却拿出了一把生锈的小刀。
只能这样试一试了。阿绿想了想,她会怪我吗?可是是我救了她,如果我不这么做,她根本无法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可是……
阿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如果这么做,等她醒来后,她可能已经不再是她了。如果这会令她在今后的岁月里生不如死,真的就胜过……今天就在这里痛痛快快的死去吗?
阿绿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让她烦心的事情,她鼓足勇气,一刀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一刹那,如同墨绿色青汁一般的液体流淌而出。那是阿绿的鲜血半妖人的血液。
阿绿拿起装满鲜血的碗,像给人灌毒一样,使劲将鲜血咕咚咕咚都灌进了女孩的嘴里。
女孩艰难的咳嗽着,最终将那一碗鲜血统统都喝了下去。
顿时,一阵黑气弥漫了女孩的整个身体。
阿绿紧张的看着她,这么做是因为青炎族人的身体所流淌的血液能够让身体快速还原生长。然而她不敢保证这对人类有没有副作用?
只是那少女受的伤这么重,如果不再死马当活马医,女孩就彻底活不成了。只是现在,看着女孩那难受的模样,阿绿觉得她可能在承受着更强大的痛苦。
“咳咳咳!”女孩喷出了一口鲜血,“你是谁?”女孩睁开了眼睛,她虚弱的面容竟然容光焕发,除了那黑青色的妖气,还环绕着她的身体,女孩现在看上去十分健康。
“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