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1个人,手捧着望远镜,直往沙丘上观望。
小姜在沙丘背后探出头伸着手,惊讶的叫道:“咦!是哈萨克收民。”
卡尔乃大声喊着阿坎,早向骑马者飞跑过去。
到了跟前,他围着马队转了1圈,1个高个子把他抱在马上,不知低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马群安静了。
尤林斩钉截铁的说:“把潘士亚也给他们运回去。”
李玉根带几分怀疑的神色说到:“他们……”
尤林肯定的说:“他们肯定不是坏人,可能是卓尼莫汗部落的牧民,跑散了。”
李玉根紧了紧子弹袋,背好枪,抱着潘士亚朝马队走去。
没等李玉根返回沙丘,马队带着两个孩子早已经消失在天边上,黑黝黝像云彩似的马群里了。
李玉根回到沙丘,战士们围着他追问道:“是卡尔乃爸爸吗?”
李玉根摇晃着头回答说:“话听不懂,谁知道呢,看他们见面那亲热劲,不是外人。我临回来时,黑大汉子还比手势要我们放心,他们要感谢我们呢。”
1个钟头过去了,从哈隆克部落里飞来1匹黑马,马鞍上骑着1位青年牧民。
走近跟前看清楚,马屁股上还稳坐着两个小孩。
小姜尖声叫道:“是潘士姬和卡尔乃”
大家1齐跳下沙丘朝黑马迎接了过去。
青年牧民跳下马,黝黑的脸庞上,浅褐色的眼珠里,闪着少见的激动光辉。
他手里提着两斤酥油直往尤林怀里推,嘴里不停的说着:“塔尔木是解放军,塔木尔是解放军。”
尤林知道牧民眼前生活很困难,没有接受他的东西,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
本来,按哈萨克牧民的风俗,第1句话要先问畜生好吗?近年来,土匪畜生早死的死,被杀的被杀,活的不多了,为了不刺痛对方的苦楚,尤林终于说道:“全家都还好吗?”
青年牧民沉思了片刻,看了尤林1眼回答说:“阿曼,也就是都还好的意思。”
李玉根用纸卷了1根汗烟递给他点燃,问清来历说道:“卓尼莫汗头人好吗?”
青年牧民不能说汉话,对话的意思还能了解,他的脸色刷的变白了,烟圈直往肚里咽,卡尔乃插嘴说:“卓尼莫汉头人早就飞土匪头子乌斯满给打死了,折勒其巴耶头人很好。”
尤林着急地问道:“是阿尔泰山脚下萨乌勒尔草原逃出来的那个折勒其巴耶头人吗?”
“就是,部落没了头人,大家就东奔西走,跑散了我们2十几家归了折勒其巴耶部落。”
尤林心里不禁1愣,指导员朱玉祥向连长汇报工作的情景,留在他的记忆里。他记得那会儿曾说,折勒其巴耶是个老实持重的头人,他受过很多折磨,因此没有主见。
可是乌斯曼在最疯狂时,折勒其巴耶却暗自派代表和政府接头,乌斯满被活捉了,他反而悄悄的带着部落私自逃亡西藏。
对这件事尤林1点也不能摸底,他认为,1定是有坏人撑着腰。
尤林沉静了片刻,向青年牧民问道:“头人的意思,是把部落带往藏北吗?”
“不是,戈壁滩上转·······”青年牧民的汉化说的很生涩,后面的意思说不上来的时候,就用手画了无数个圆圈,意思是指转圈。
“部落里有没有汉人?”
“没有。”
这就怪了,在出发前,鲁成他们估计1定是特务分子金冶中搞的鬼。如果没有汉人,这才成了深不可测的问题了。
他见青年牧民很诚实,就索性坦白的问道:“有金冶中没有?”
“没有。”
“大特务土匪头子胡番林呢?”
“他么,逃到可可西里大山里去了。”
为什么折勒其巴耶要在戈壁滩打转呢?青年牧民给不出肯定的答案,尤林用猜测和判断的心思估量着这件事情的因果。
青年牧民回去的时候,为了感谢解放军救了他的女儿潘士亚,硬要把礼物留下,尤林不得不接受过来,也回赠给他3斤海带。
李玉跟从谈话中看出1点关系,青年牧民并非是卡尔乃的父亲,而是潘士亚的亲人。
他把卡尔乃抱上马背的时候,问到:“你的爸爸呢?”
不知道怎的,卡尔乃的脸色刷的1下子变的没有1丝血色,低头不语。
尤林感到仿佛陷入了茫茫的大雾里,但有1个问题他心里很明确,1个单独的部落旋转在戈壁滩上,很容易被坏人利用,成为土匪叛乱的工具。
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草原上的牧民会遭灾受害,就连他本部落的牧民也会增加无谓的死亡。
他觉得有1种不可推卸的责任心在督促着自己,考虑了很久之后,下定了决心,要到折勒其巴耶部落里去走上1趟。
这意见1提出,几乎得到了大家1致的同意,只有黄鹰娃怕部落窝藏着坏人,受到意外的损失。
尤林说:“全国上下1天比1天更加安定,折勒其巴耶头人不会不见。再说,这个部落里有原卓尼莫汗部落的牧民,他们见过解放军,对咱们不会1点不了解,不用害怕。”
争论的结果,还是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