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再害怕,他也不能在沈缘面前表现出来,秦昼清楚地知道,他甚至比那些曾经救治他的心理医生还要更会剖析自己,他喜欢抓着一样东西当做生存的意义,以前是母亲喜欢的钢琴,现在是沈缘。
沈缘出事,他一定会疯。
成为一个疯子后最好的死亡方式只能是结束自己,最痛快的死亡手段也应当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秦昼颤抖着喘出一口气,低下头去说尽了温温言语哄着怀里的少年,一直到沈缘被放置在病床上的那一刻,秦昼安抚他的声音依旧没停:“乖圆圆,别害怕。”
男人低下头,咬了口少年耳尖:“勇敢的公主,哥哥在外面等着你,你再睁眼就可以看见哥哥了。”
医生已经在催促,秦昼看着少年的眼睛,狠心想将他的手拨开,床上的沈缘却忽然仰起头来看着他:“秦昼……我还想……”
秦昼低头:“怎么了?”
沈缘抓着他的衣裳张了张口,轻声道:“我想和你再说两句话,我喜欢秦昼哥哥,这是第一句……”
秦昼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去轻轻地贴了贴少年的额头,温暖的热流从树叶间滚落下来,一直流到他心坎儿里去,软软的,一碰就疼,那是他的公主住在那里。
最近几个月他已经学着沉稳了许多,开始慢慢减少了发脾气的次数,沈缘在跟前时,即使是面对众人烂成一滩泥的工作,他也从不说重话。
他开始学会了如何在外人面前掩藏情绪,学会了用非暴力的手段处置掉叫他不喜欢的人,关家前些日子出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