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阳台,段白川放在围栏上的手背青筋隐现。
芷江泽摸了摸鼻子,有些犹豫,似乎又想求情,“白川,思思她……”
“不用说了。”段白川的语气淡薄,眸光逐渐削薄:“机会我已经给过了。”
芷江泽无声叹了口气,这次他也帮不了江思思了。
江思思还在窃喜,喝着美酒,哼着小曲。
桑清落不是爱装么,扔海里喂鱼了,看她还怎么装?
接下来,江氏跟段氏的所有合作突然全部解除,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江思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跑到段家去找段白川,这次,这是第一次,她被拦在了外面。
就是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刘伯这次一点面子都没给,请她离开。
她不信,转身去了公司,毋庸置疑,她被拦在了公司外面。
她心急如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芷江泽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天早就黑了下来,电话那头,芷江泽沉默了好久,很不忍心的开口:“思思……桑清落在医院。”
听到这个名字,江思思几乎是一瞬间头皮麻烦,张口结舌,桑清落不是死了吗?
芷江泽又说:“白川已经知道了,桑清落给白川挡了一刀,差点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
手机都差点没握住,江思思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绑匪不是说已经解决了?
她明明做得很干净,白川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就查到她身上了,她不信,一定是桑清落在挑拨离间。
“她在哪家医院?”江思思急切地问。
“思思。”芷江泽换了口气,“你别折腾了,你还不明白吗?”
“不!”江思思的眼泪倾泻而来,拼命地摇头:“我不相信白川会这样对我,我不信!”
挂了电话,她挨家挨家的医院去找,她已经疯了。
医院里,关惜已经走了,段白川坐在床边,握着桑清落的手,指尖在她手心摩挲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清落靠着枕头,乖巧地坐着,这是第一次,她从段白川身上感受到温柔。
他褪去淡漠的神色尽显柔情,再看他的侧脸时,好像看见了一副意境幽深的水墨画,不知不觉间,她有些看出了神。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段白川缓缓抬头,问她:“渴了?”
桑清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收回目光,微微垂了垂,转言道:“时间不早了,我……我想休息了。”
“咕噜——”
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声音,桑清落面露尴尬,是有些饿了,但她不说。
段白川也没说话,但是却很温柔的动作扶着她躺下,顺便盖好了被子就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了,桑清落气息松缓,拉了拉被子,脑中不自觉闪过一秒段白川柔情的画面。
她是真的想睡了,伤口也是真的疼。
“嘭!”
桑清落才刚睡着,病房门发出一声巨响,把她从梦中惊醒,一抬头就看到门口来势汹汹的江思思。
“桑清落,你果然没死,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白川才会这样对我!”
桑清落倦意散去,忍痛坐起来,看着恼羞成怒的江思思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江氏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是关惜告诉她的。
段白川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但是只字未提。
她一本正经地问:“江小姐这么晚过来,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是吗?”
“桑清落!”江思思冲过去双手攥着她的衣襟,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江思思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段白川出去了。
她威胁着恶狠狠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桑清落还是那副无所谓又无所畏惧的神情,“江小姐不就是想要我死么?你以为我死了段白川就会正眼看你?”
她忽然冷笑:“江小姐自欺欺人的本事,我实在佩服,你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段白川真要是喜欢你,我又怎么会坐上段太太的位置?”
“你说什么!”江思思骤然恼怒,但很快冷静下来:“桑清落,你不会以为白川还会回来吧?你在拖延时间对不对?”
“啪!”
江思思毫无征兆地打出一巴掌:“你以为你是段太太,白川就会在意你?你为他挡了一刀又如何?还不是你自己独守病房?”
桑清落捂着滚滚发烫的脸颊,腹部的伤口太疼了,她没第一时间反抗,深吸一口气才能缓解些许的痛处。
桑清落不说话,江思思以为是她无言以对,继而嘲笑开口:“钱我已经花了,你没死,反正白川已经讨厌我了,那我就亲自送你上路!”
江思思双眼全是恨意,抓起一旁的枕头就要捂死桑清落。
刚才那一巴掌桑清落还记着,现在还要她的命,她自然不会任人摆布。
“啊!”
拉扯间,桑清落一口咬住江思思的手指,一声惨叫,势有不咬断不罢休的意思。
腹部的伤口也渗出了血,额头的冷汗直冒,桑清落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