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太难了。
徐思雨已经不像徐王氏那时总是担心家里吃不饱饭,可吃饱了饭也有新的烦恼。
徐思雨还下了通牒,让林轩出府前一定给杜老夫子和岑夫子都道歉,她的孩子,品德一定不能歪了。
年末的时候,偏偏是最忙的时候。
林忆青到各处查账了,林轩自然找不到说情的人。
也是这样,他把放他出府这事儿全怪在他娘徐思雨身上,虽然接受了教育,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徐思雨的感情带着一股怨恨。
母子之间的隔阂也是到他有儿女之后,才慢慢化解。
徐思雨搬到乐州城,徐家的生意还是有些影响的。
原本以常嘉府为产业的中心点,但他们两个主事人都不在,真正中心很自然的转到乐州了。
林忆青回家的时候,就告诉她各地营生总体向好,但或多或少都有些闹事纠纷,各地主事为了化解多付了些调解银。
钱不多,但这种麻烦趋势越来越多,总有些烦人。
两人拿着总账商讨了许久,最终决定处理掉一些的资产,减轻负担。
“西南王看上了这个马场,打算改成练兵营,这山高水远的,我们养着也麻烦,不如在乐州附近重建……”
“卖!”
西南王的主意打得好,就想捡便宜。
常嘉府自县升府,又得几年安稳发展,早不是当年他带兵“收割”时的模样。
好地段、好资产都是有主的,西南王是有权势,但也不能强占,只能明里暗里收一些、置换一些。
林忆青回常嘉府的几日还“被迫”在于野小筑接待西南王。
王府开价三千两,比徐思雨建造多了几百两,徐思雨便爽快的同意卖了。
常嘉府下的三十多顷田庄,也被徐思雨勾选进售卖清单之中。
“徐庄?这可是常嘉府下最好的良田,你打算卖了?”徐思雨以往当作根的产业,她准备放弃这个还是让林忆青有些惊讶。
林忆青看徐思雨勾选完的清单,常嘉府下只剩了自家的宅院——翠华园、码头边的用于商队生意接洽和休息联络的会馆,还有几间百货商铺大致维持着。
“嗯,乐州有十六万顷地,用我的种子,出粮至少上千万石。乐州自用最多二十万石,你说剩下的,有没有人眼红?”徐思雨这话说得直白点,就是暗指朝廷会找各种理由来要。
在手里的都不一定保得住,在别人地盘上的那不分分钟征召,甚至被使上先礼后兵,或者不礼直接抢的那一套。
反正徐思雨就这么看此时的皇权。
林忆青点点头,道理浅显明了。
“那北方的两块地,你还留着?”他指的是四野牧场和棉花地。
“当然。”
牧场是朝廷赐的,她没法卖,只能还回去,那还不如一直养着牛羊。
而棉花地,关乎她给女儿留的福利和跟朝廷的交易,自然也是要留的。
说来说去,就是卖了常嘉府下的产业了,也让担外务的林忆青担子轻些,徐思雨不想他一出门就那么久。
无论情感还是事业上,徐思雨希望他一直在她身边。
消息放出去前,林忆青又去了常嘉府代表她跟云阳镇徐家做了出卖徐庄的沟通。
徐家人舍不得,分买了四成,而在徐思雨的同意下,林家作为亲戚在徐家分买之后趁机也买走了三成,再后来放出消息后,剩下的三成被西南王府收了。
徐思雨出让的资产还没流到市面,就没有了。
这就是优质资产的魅力,要想得到得先有风声,再有权力才能获得。
早在这一次转移之前,就有一些跟惯了徐思雨的“老”人也跟着转到了乐州。
其实徐思雨这几个亲侄,当初都想跟着她搬到乐州。
他们很早就设想到商场人情的变化,徐思雨没在常嘉府坐镇了,有的事儿肯定没有以前好做了。
可他们负责的产业都跟土地连结在一起,动不了,或者说动着太难。
徐氏一族在常嘉府也算不小的势力了,没有徐思雨他们会难一些,但也不是不能做下去,再者,在常嘉府住了三四代的徐家人已把常嘉府当故乡,没有战乱和饥荒,他们的父辈祖辈不想离乡,作为儿子的他们就不好动。
也就徐念月的鸭绒工坊,哪儿都能做,不受地域束缚,没有那么多舍不得的情怀,继承的重任,拉着村医丈夫、一双儿女就来投奔她姑了。
让徐思雨欣慰的还有黄玖的儿子黄逸飞。
他在安置好父亲的丧事后,依旧选择追随徐思雨。
他们这批镖师很成熟也很理智的没有把黄玖一行的失利算到徐思雨头上,而是计较自家的兄弟学艺不精,花了大价钱招募江湖人士做他们的武教头,精练他们的战斗力。
而赵伯则是执拗的以管总账的姿态,跟着主家搬。
他到乐州后的次月,要照顾他养老的洪夫人也带着儿子儿媳跟着来了……
都是自愿来的,徐思雨当然欢迎。
随着夫子们的亲眷、亲友也相继迁来,乐州又多了近三十户人口,加上乐州的新生儿,误打误撞就完成徐思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