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青应该是与家里闹得不可调和了,才让周大小姐这样找来跟她说那么多没用的话。
徐思雨没想过多的参与,但她确确实实被林忆青绑在局中。虽然会时不时探想他过得好不好,但终究只是想想。
八月初一,秋雨打叶,落满地。
一场秋雨一场凉,江语阁里也没几个客人。徐思雨就留在家里发呆。
林忆青带着时谨时言出现在翠华山的徐家新宅里时,她还没回过神来。
人没见着的时候,没感觉。但一见着林忆青,徐思雨被他深情的凝视给瞧得火热,好像把她潜埋在意识里的情意全调动出来了,忘了她认为两人算了的事儿。
她伸手一把把人抓进院子,才放心打量。
确认没缺胳膊少腿儿后,默默呼了口气。
林忆青跟着反手把徐思雨狠狠的抱进怀里,嘴里还念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就是逞强。”
跟在身后的时谨时言,和院里冒出打探的其他人头,都默契的装着看不见。
这对苦命的鸳鸯哦,虽然行事过界了,但由着他俩吧!
深深嵌进彼此的两人不知时间流逝,直到,秋雨骤急,加速掉落的树叶打到头上,才松手往内院堂屋里去。
堂中坐有三人,徐王氏、徐思雨和林忆青。
徐思雨煮了一壶热茶,让淋雨的人暖暖。
刚坐下喝她那口茶,就被林忆青的语出惊人吓喷了嘴。
“噗,你说什么?你入赘嫁我?”
这是什么鬼畜笑话,贵公子林举人要入赘给她这个农家女?
“我现在的功名,走南闯北无需路引,经商也会得许多便利……”
“不不不,等等,你从林家分出来,入赘我徐家?你爹娘同意?你那皇商舅舅同意?”
“你同意就行。”
徐思雨:……
“你一介举人,不理父母之命,不会有什么不妥?”徐思雨对林忆青不是没有感情,但在婚姻这个问题上,她是理智的。
叛逆的,总要吃很多苦,最后的下场还不好。
她还没爱到痴狂,除了所谓爱情,什么都不在意的地步。
“于爹娘而言,只当我分家而已。为了林家的名声,他们不会宣扬,更不会计较。”
林忆青出走当然是一种手段,若有可能他并不想以这样决绝的方式。
八个月的迂回交锋,林忆青想要自由,想要跟徐思雨在一起的心更强烈了。
他好不容易遇到了心悦之人,没法骗他自己接受放弃徐思雨的可能。
而且,他与林父、林家的冲突与隔阂有太多,并不止面上这一件。
“他们不计较,老娘还计较。”堂屋上首,徐家的大长辈徐王氏跺跺脚,表达她的不满。
“我闺女哪点不好?要你们挑三拣四的。你个没用的家伙,骗我女儿去你家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结果却是消失不见,再见面就是要跟我闺女乱来……”
徐王氏还是那个徐王氏,哪怕徐思雨是老闺女了,哪怕她知道林家确实比她徐家门第高,这都不应该是她闺女的委屈。
又不是她们贴上去的,明明是林忆青找上门来,到头了还是徐家的错了。
徐王氏很生气。
林忆青没有辩驳,从座中站起,直直朝徐王氏跪下:“大娘,林昭思慕思雨,虽无林氏嫡子身家相聘,但有一腔真情意,请您成全。林昭许诺,若得思雨为妻,将与她‘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徐王氏没听进林忆青说的话,在举人老爷朝他跪下的那一刻,就被冲击到了。
老太太的心颤颤的,手捂着胸口,看着不好受。
“你别吓着我娘!”徐思雨赶紧跑到徐王氏身边,给她顺气。“我娘要吓坏了,什么都免谈。”
林忆青被请出堂屋,徐思雨没说他可以去哪里,他就等在屋檐下。
他的小厮时谨时言,早在他进堂屋后,都被蕤儿照顾在厨房外的廊道上休息。
此时整个徐宅,只有他找不到遮风挡雨处,可怜巴巴的。
徐思雨把徐王氏扶回床上,徐王氏心通畅着,早就缓过来了,贼嘻嘻的抓着她的手问:“闺女,你怎么想?”
“娘,我不傻,没有家人祝福的姻缘,我是不敢要的。”
看着闺女这态度,徐王氏拍她两下:“你还不傻,他一介举人,跪着求入赘,这肉送到你嘴边,你不吃?”
徐思雨坐到徐王氏身边,有些不太明白的问:“娘,万一他是骗我的呢?”
“傻丫头,你管这么多?你自己想想你对他有没有情意?你数着日子算他来没来的时候,不是盼他来?”徐思雨虽然从不多谈林忆青,但很早的时候,她就有意无意的留意林忆青来过没来,哪日来,哪日又来。
每个人对感情的理解和表达方式不一样,她的小动作在徐王氏看来,虽不比以前追着张越跑的那劲儿,可也是种了情根了。
“你说你不是非他不可,那没了他是不是又很可惜。你好几次折磨园子里的花,或者望天长叹,是为了什么?你别说是为了生意啊,我问过渔娘了,你搞的花花草草都卖得不错。蕤儿也说我们家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