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和’字首当头。一个当大儿子是宝,小儿子是草的人家,我们徐家可舍不得把娇养的闺女送到这样的人家陪着当草。”
“你胡……”
“你住口,听我说完。”有人想要辩解,被徐思雨霸道的气势制住了。
“我们家跟陶家相亲的时候,以为陶家是家风公正的人家,可不会像这样,说着爱子又任由儿子吃苦受累,还差点把命赔上了。陶大娘,你说说,你小儿的命,是不是你们先逼没的?”这事儿挑到头,陶家父母肯定是有错处的。
“你个只顾自己吃饱的老姑娘,哪知道银钱有多难得二十天要二两银钱买粮,你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活计?”
“二十天赚不到,那就两个月,反正我们徐家给所有的儿郎都求到了粮。”
徐家全家还有女婿杨家都除夫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如今正成了对照。
“那是你们有本事。你没看十里八乡除夫的没几个吗?”
“是啊,若是我家没这个本事,那就跟其他人一样,一屋子男人都得去服役,可不会有你去我不去的场面。陶大娘,你家的事儿在我们这儿看来是不公。何况,你们家明明能做到三人都不去的?因为你们偏心,害了小儿子,而今我们徐家瞧出你们陶家不是什么好人家,自然不会让我侄女嫁过去。”
“你……”
陶老太太觉得说不过徐思雨,转向好对付的徐王氏身上:“徐王氏,我们可以有婚约的。”
徐思雨却不给她机会,一直代她娘说话,“婚约,可立便可退。你陶家送的礼,我大哥大嫂可是悉数都还上了。再说有婚约,那就是你们胡搅蛮缠了。”
“你们不能这样,我儿子不能没有人照顾。”
“呵呵,可说到实话了。你儿子不该由你们这对偏心的父母,对他不怀好意的兄长嫂子,好好照顾做补偿吗?”
“村长大叔,你们靠山村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家多吗?这样看你们村民风不正啊!”
靠山村村长还没明白怎么就从徐家不讲信义,变成陶家偏心,再到他们靠山村民风不正了。
“村长,这事儿别跟他们扯,把人带回村把堂拜了,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你敢!你敢来硬的,我就记着你们这些人的嘴脸,把你们强抢民女的事儿告到官府去。”
“你个小贱皮子有这个胆量?”
“骂谁贱皮子呢?”徐王氏挥着刀朝前一步,刚她就想打人了,还是她闺女拉着不让的。
“胆量不胆量,不就看豁不豁得出去吗?衙门口状纸半两银子写一张,我徐家付得起;上堂二十大棍,我有两个兄长、四个侄儿分。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为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陶诚走一趟了?”
徐思雨反复的说,陶氏夫妇对儿子不好,多听了几遍,靠山村人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陶氏父母前,为陶诚拼到县衙去。
若因出头,进了县衙,被打板子的可是自个儿,丢脸的也是自个人。
靠山村人只要想到他们会遭受无妄之灾,顿时开始觉得他们没有非闹不可的必要。
又不是他们的儿子……
靠山村的气势落了,再鼓起,也不会比身后已经有亲戚赶来撑腰的徐王氏和徐思雨强。
他们落败了,可也弄坏了徐家的篱笆,也算是帮陶家人出过头了。
……
永远别把错算到自己头上,至少在吵架的时候。检讨可以事后做,但别在当时过多的怀疑和束缚自己。
这是徐思雨三年咸鱼期,思考她与社会格格不入时,得到的结论。
她以前总是遇事想很多,哪怕很小的事,她总要去想来龙去脉,这样做会有什么影响,那样做会有什么风险,但其实事儿本身就是一件事儿,你想的影响只是你想的而已。
过多的纠结虚无缥缈的影响,就会内耗自己的精力。
做什么事儿都是痛苦的,哪怕结果很好。
所以,什么公平、正义,徐思雨无条件无道德的站在亲娘徐王氏这一边。
不接受对方的指责,反而指责他。人无完人,谁都有可被指责的点。
当然,陶家人被赶走后,她还是会复盘这次事故的原因和风险。
“哎呀,还是小姑子厉害。这下可以放心跟崔家谈婚事了。”刚刚还躲在人后的何香梅此时笑得眉风色舞,徐思雨见了也摇头,心想怪不得徐王氏一直不放手管家权。
就她这只会招惹事,不会解决的样子,是谁都不放心。
徐思雨突然好心疼徐王氏,果然,每一个“恶”婆娘后面,都是没有能够支撑她的人。
因为怕陶家人暴力抢人,刚从锁了的房间出来的徐念月怯生生的向徐王氏乞求:“奶,我不想嫁崔家。”
何香梅却拉过她就是骂:“你这丫头,你不嫁崔家,还能嫁哪家?你以为退了亲,你名声好啊?”损人的话从亲人口里说出来,是最伤人的。
徐王氏没说可否,只是等徐念月自己与何香梅反驳。
“小姑能留在家里,我也想留在家里,跟小姑学做糕点、学做羽绒被,学会了我就能养活我自己,不需要嫁人。”
“你找死啊,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