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首不去看看吗?”
在缎家祖孙三代争论时,鬼如来在另一间屋中,闭目凝神,试图通过自身来驱散身上古怪的魔气。
在他的对面,是蕴果谛魂。
“……”
听到蕴果谛魂的问话,鬼如来从打坐状态中出来,慢慢睁眼。
“魔皇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至佛亦然。”
虽然现在他是满头骷髅的鬼如来形貌,但里子还是帝如来的意识,身上功体或许透出了几分暴虐,举止谈吐依然稳重庄严。
对于他化阐提的突然的提议,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鬼如来也非常惊讶,但他心中明白,这个提议是不会有人同意实行的。
天阎魔城阐提一脉诞生特殊,是质辛以纯源魔血献祭,与远古魔能合一炼化而成。
可即便真如他化阐提所说,这样的体质不怕魔佛魔气的侵蚀,也不会有人让他去冒这个险。
“吾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以这个形貌世人。”
鬼如来低头垂目,凝神着自己的这双手。
“为何这一次,吾连控制的能力都做不到?”
记忆已经恢复,自己的心境也没有变,为何鬼如来变不回帝如来?
“佛首。”
蕴果谛魂看出了鬼如来的迷茫,叹了口气。
“或许,佛首应当换一种角度。”
“圣者请讲。”
“佛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蕴果谛魂低头微抿了一口茶,抬头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佛首,或许不是鬼如来之相借助魔气缠住了你,而是你自己,放不下曾经的鬼如来。”
“吾确实……是放不下……”鬼如来暗自攥紧了拳头。
“千罪祭血屠城,屠戮正道……这些罪孽,如何能放下?”
“从前的悲剧,亦有吾的原因。”
似是想到了曾经,蕴果谛魂闭上眼睛,手拨念珠。
“是吾所托非人,让龠胜明峦被厉族利用,更让佛首,被魑岳所蒙骗。”
在蕴果谛魂说完这句话之后,屋中迎来了长久的沉默。
“佛首奉法遵行,提倡戒律,你能渡人却无法自渡,只因未曾放下身为佛愆的过往,这份执迷在你的心中,徘徊不去。”
帝如来执着于鬼如来,相应而生,鬼如来欲脱帝如来之表象,更形执着,心生极端,两造相斥,如此永困轮回,再难摆脱。
“或许,这便是吾的归路。”
鬼如来抬头,眼神不知看向何方。
“如果吾不能及时恢复帝如来之功体,吾便回到云鼓雷峰,直到魔气消散之际。”
“也罢。”
蕴果谛魂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吾与至佛,虽然能引渡佛首一次、两次,甚至无数次,吾二人永远愿意提供帮助。但是最后一次,只能由佛首自己来渡。请。”
说完,蕴果谛魂关上屋门,遮住了鬼如来那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沉默身影。
关上屋门的蕴果谛魂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门外站定,轻笑着抬头,那个方向,是屋顶的某个位置。
“施主,即便轻功很好,但吾不建议长时间待在屋顶。”
“!”
原本扒在屋顶的司空摘星闻言一惊,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他在上面偷听了。
“咳,地藏圣者。”
既然被都点出来了,再扒着屋顶不动就有些不像话了,只是他们刚刚在屋里说的那些话,难道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心里想着这些,司空摘星起身跳下屋顶,看着对面微笑的蕴果谛魂,向来以脸皮厚着称的猴精心里,竟然也有了些尴尬。
“虽然施主轻功了得,但此地不乏感知敏锐且行事冲动者,这样待在屋顶上,很容易造成误会而被误伤。”
“实在抱歉,习惯了习惯了。”
因为实在听不出对方这句到底是关心还是暗示,司空摘星只能一面打着哈哈,一面观察蕴果谛魂的表情,确保自己不会因为听见什么秘密被灭口。
其实在刚才,司空摘星也不是有意要偷听鬼如来和蕴果谛魂说话的,他只是旁听了几句魔皇父子的争论没听懂,就想着走人找别人聊聊去。
因为司空摘星自己就是有名的侠盗,轻功顶尖,就习惯性的往上跳,打算直接走屋顶,这样还方便找人。
谁知他刚在这里落下脚,就隐约听到了蕴果谛魂说话的声音,接着又是鬼如来的声音。
司空摘星以为,这俩人在这里聊的也只是他化阐提那个突如其来的提议,于是犯职业病,扒那里偷听去了。
结果就是,司空摘星听了一耳朵佛首的过往,自我感觉他好像是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而且还被对方发现了。
“不用紧张,这些事情早已成为过去。”
看出了司空摘星的紧张,蕴果谛魂安抚了一句,又转头,眼神仿佛透过门楣,注视着里面的人。
“如今,吾只希望佛首能够明白,鬼如来、帝如来,这两个名号不该是束缚他的枷锁。”
“景深湛背叛,联合邪灵和蝙蝠岛布局,心怀铅和山鬼被欲界所抓,渡者与慧者受到八面鬼戎的袭击,魔者袭灭天来与吞佛童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