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球结束的瞬间,他便一个跳跃从地上弹起,立马助跑加入了攻手行列。
再一次的!
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
乌野四点攻预备!
在进行到第三局,所有人的体力槽都已经下降到一个岌岌可危的水准,但两支队伍始终没有放弃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
——因为效果太好了。
就算无法一举扣球得分奏效也能干扰对方拦网以及一传的视线,影响他们的判断,为下一轮进攻争取到优势。
虽然两支队伍都擅长多点攻,可侧重的方面完全不同。
同时多方位置差进攻,对于音驹而言只是一种可供选择的进攻方式,就算不用,也还有更多的选择,但更多时候使用是为了方便大脑规划布局,一切“以大脑为核心”。
而对于乌野而言,同样的多方位置差进攻,在他们手中所能够展现出的攻击性则更强,远超音驹这个“老师傅”。他们每个人的锐意进取心、攻击性让对手难以瞬间判断出最后进攻的人究竟是谁,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冰蓝色眸子极速掠过所有可供选择的队友们,影山飞雄下定了决心。
双手一翻,排球飞出。
“东峰学长——”
排球也几乎直线的形式被传到了东峰旭跟前。
乌野王牌气势磅礴地悍然跃起,双腿朝后一勾,收紧核心拧转腰腹,粗壮有力的手臂从后甩向球面!
“嘭!!”
球“咚”的砸上了黑尾铁朗高高抬起的手掌,以惊人的速度拐向了场外!
球速惊人,乌野应援团已经开始为这球欢呼起来。
夜久卫辅距离排球飞向的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不可能跨越一整个球场过来接球,其他选手也不可能,这球甚至已经飞到一旁排协人员座位席去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球落地。
就在这是,一道谁也没有想象到的身影窜入了视野。
——是福永招平!
他以跨栏的姿态右脚在前左脚在后,闪电一般冲进画面。
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几乎在空中劈了个一字马,充分展现了身为猫咪的柔韧性和灵活性。
两只手果决地朝后一甩,看都没看便正中靶心,“嗵”一下捶到了球体下方!
在全场的欢呼声和吸气声中。
——他直接把已经出了界的球捶回了前排。
“好!不愧是我们音驹马戏团出来的!”
“我们音驹杂技团从不养闲人!”
“音驹女仆执事店人才济济!!”
“哥!下回排球部开业我还点你!”
“下回端着盘子跳马吧!求您了!我加钱!”
校友们发出激动的声音。
球场上气氛依旧热烈。
福永招平一球几乎要捶过球网,孤爪研磨能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会!
现在他早已不是当初连跳都懒得跳,宁可下手传球也不愿意上手调整的那个他了。
不消片刻就下定了决心,布丁头二传手目光一凝,连跨两步,脚底板踩着地面,“腾”地跃起,黑黄色相交的头发朝着四周扬起。
与此同时,他身后也飞起了一个人。
四目相对。
二人同时一怔。
黑尾铁朗扣球的动作稍一怔愣。
起跳而带起的风从二人身侧划过。
汗水在二人动作下纷纷扬扬洒下,没有半点美感可言。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站位。
不同的年纪,不同的身高,不同的发色。
耳畔嘈杂喧哗的人声顷刻间如潮水般褪去,头顶白色的穹顶也变为了碧蓝的天,脚下踏着的不是塑胶地板,而是高低不一参差不平的草地,相隔不过几米远的地方淌着一条水质比较差劲的小河,汽车驶过的轰鸣、自行车穿过“铃铃”的铃声、打球打得尽兴之际不知是哪家家长喊的名字叫他们收拾着准备回家吃饭。
风声烈烈。
二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当年一高一矮两个小男孩站在河畔草地上的画面。
河水不太清澈,污染之下没有多少鱼存在,不远处的桥上时不时风驰电掣地开过一辆车,汽车驶过的隆隆声与扬起的尘土在几个呼吸后便彻底消散的无影无踪,头顶偶尔会飞过几只结伴而行的小鸟,叽叽喳喳说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
两个小男孩在一个粗粗搭建起来的不规范的排球网两端打一会儿歇一会儿。
那排球网比当时正规的儿童排球网要高出一截,是附近的大人闲得无聊搭的,第一年时黑尾铁朗很少有扣球成功的时候,孤爪研磨就没有扣球成功过。
其中有一幕孤爪研磨记了很久。
那是一次“意外”。
一次过了很久二人都无法再复刻出来的“意外”。
那回,黑尾铁朗不慎将球垫得高了些,而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直接助跑起跳。
而原本需要起跳双手托球的孤爪研磨那天意外赌气,一个猛跳单手将球推到了正贴着他起跳的黑尾铁朗跟前。
后者下意识的抬臂,“嘭”地将球扣了过去。
一球过网,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