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后,正好是回家周放假前一天。
林宇轩从别的同学那得知了告密的确实另有其人,是之前跟他借平板看电影的男生里面其中一个,就在姜序的班级。
这个男生因为林宇轩答应借给他用平板的时间很靠后,他就非常不满,故意在看到教导老师经过的时候加入跟周宁皓对电影的讨论,提及林宇轩藏了平板的事情。
这会儿林宇轩已经被叫过家长了,被他爸在办公室一顿臭骂,还被罚写了3000字的检讨。
林宇轩气得又去找那个男生打了一架,俩人旗鼓相当,林宇轩鼻子上挂了彩,还差点又被老师抓住。
不过回到宿舍以后,他走到陶西床位跟前,十分别扭地跟陶西道了歉,说完“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给陶西塞了两个水蜜桃,又说:“你不是跟姜序关系很好,你们一人一个吧。”
然而陶西大惊,慌乱中还打碎了一个杯子,但这一次没有再立即给姜序发去消息。
林宇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陶西的奇怪举止也都习以为常了,就放下水蜜桃回了自己床位。
当天晚上,陶西睡在自己的床位上,又一次做了噩梦。
这几天陶西总是做噩梦,而这一次,他梦到林宇轩要用两个像水蜜桃一样的球砸他的头,面目狰狞地朝他扑过来。
陶西吓醒了,寝室里很黑,陶西想要去把灯打开,但是才从床上爬下去,林宇轩的床位就发出来了一点动静,陶西立即把刚刚踩到拖鞋的脚收回去了,缩回了被窝里。
第二天一整天,陶西都很困,很不舒服。
不过鉴于他平时也总是一副很呆的样子,班级里面同学甚至是老师也都没发现陶西的不对劲。
下午放学,姜序在陶西班级外面等他,陶西收拾得总是很慢,姜序等了他五分钟,陶西才背着他那个看上去很重的书包慢吞吞朝姜序走过来。
“姜序。”陶西走到姜序身边,讲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我脚下有棉花。”
姜序还真的下意识往他脚下看了一眼,而后很快就发现了陶西的不对劲,伸出手,碰了碰陶西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这样啊。”陶西对自己生病的事实没太多反应,垂着脑袋往楼梯口走。
他本来走路时候就很慢吞吞的,谨慎到显得笨拙,现在身体不舒服,走路时更有些摇晃不稳,从他身后看上去,陶西像是只摇摇晃晃的企鹅,不过因为身形太单薄,就也不是特别像。
姜序很快追上他,帮他拿了书包,陪着陶西往外走,到学校门口,没有让陶西往8路公交车站走,拉着陶西的手腕去那边排队的出租车边,说:“我们今天打车回家。”
陶西可能身体很不舒服,像只听话的提线木偶,非常听姜序的话,姜序拉开出租车门,他就手脚并用地爬进车后座,等姜序也坐上来,就往姜序身上一靠,还抱住了姜序的胳膊,像树懒趴在树枝上一样,小声说:“姜序,我好困。”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蹭着姜序的脖颈,姜序顿住一瞬,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才回过神来,报了他和陶西住的小区的名字。
路上,陶西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静,呼吸绵长,眼睛闭着,小半张脸都埋在姜序怀里。
姜序肌肉紧绷,脊背僵硬,手一直虚虚地接在陶西的脸侧,怕司机急刹车的时候陶西会被从自己怀里甩出去。
不过司机一路都开得很平稳,陶西也一路都睡得很安稳。
出租车把陶西送到他们单元楼下,姜序付了出租车费,陶西才醒。
他睡得有点懵,下了车跟在姜序身后,可能都没看清自己在哪,让姜序怀疑自己把他卖掉陶西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外婆在家,应该是知道陶西回家周要回来的,不过看见姜序也跟了过来还有点诧异,很快就招呼说:“姜序也来啦?快进来。”
姜序让陶西先进门,把书包放在玄关柜子上,对外婆说:“外婆,陶西有点发烧。”
“啊?”外婆本来要去给他们倒水,闻言又折返回来,也往陶西额头上摸了摸,不过陶西不太高兴地抬手挡开了,外婆还没能确认他是不是发烧,只好说,“先去沙发上坐,我去找找体温计,嘶……家里应该还有退烧药。”
姜序扶着陶西坐到了沙发上,刚刚坐下,陶西又头一歪,躺到了姜序的肩膀上。
外婆出来,看到陶西这样,立即说:“桃酥,你怎么躺在姜序身上,多重啊,去躺好到沙发上,外婆给你测体温。”
陶西又开始故技重施,装听不见,一动也不动地赖在姜序肩膀上。
姜序也不是很介意陶西这样靠着他,就对外婆说:“他不重,躺一会儿吧,陶西可能很困。”
不过外婆还是对陶西有些办法的,说:“你不要你的毛绒球啦?快测了体温,去床上躺着,就能抱你的毛绒球了。”
陶西这才从姜序身上起来了,仰着头,微微张开一点嘴巴,等着外婆给他测体温。
测完,外婆把示数那一面拿给姜序看:“你帮外婆看看,外婆没看错吧?38度1,吃点退烧药吧,先不去医院。”
姜序看了读数,告诉外婆说“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