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
群里正在激情开麦,亲切地问候通知的人,林淮溪也附和了几句,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
打篮球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冲了个澡后疲惫涌上来,林淮溪眼皮一沉,直接进入了梦乡。
……
这段时间的活动过于密集了。
校庆非常隆重,举办了整整两天,林淮溪还没从中抽离出来,就被打包送到了军训场地。
平时上早八的课,已经够熬人了,军训还要早起晨跑,林淮溪穿着刚发的军训服,几乎是闭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在操场上跑了两圈。
之后集合训练,所有的新生都像是被妖精吸取了精气,脸色灰败,被炽热的阳光晒着,马上就要蒸发。
教官实在看不下去,让他们去用冷水冲了把脸,回来又检查仪容仪表。
军训服是临时赶制,布料坚硬又粗糙,版型也非常差,林淮溪要了个合身的码,到手之后却大得离谱,整天像是被套在麻袋里,他努力把下摆掖进裤子里,又强行理出褶皱,这才勉强过关了。
白天军训,晚上上课,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一个周,刘峥年和张云秋叫苦连连,人晒得像个黑炭,还瘦了好几斤,像是直立行走的烟熏风干鸭脖,而林淮溪不管怎么晒,肤色没有半点改变,在队伍中仿佛发着光,最气人的是他的还胖了两斤!
这天终于熬到了上午的休息时间,刘峥年只剩下一口气,身体前倾,腿却还在笔直地行走,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生拉硬拽才把自己“带”到了树荫下。
“救命啊,这怎么才第八天,再这样下去,我命都要没了!”
林淮溪也叹了口气,附和道:“还有一个周,学校录取我们,就是要把我们累死吗!”
这话说到了刘峥年心坎里,他转过头刚要激情讨论,就看到了林淮溪那张脸。
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林淮溪的颜值很高,而且是男生中少见的精致漂亮类型,如今在他的衬托下,更是容光焕发,他看了半分钟,回过神来后用力捏住了林淮溪软软的脸蛋。
“闭嘴吧,你别在这杀人诛心了,你哪里像是累着了,而且你昨天称体重时是不是还胖了两斤,到底是怎么胖的!”
在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中,胖了简直是个奇迹,像是为了回答他心底的疑惑,祁妄提着东西走了过来:“刚晒了很久,不能立刻喝冰的,先喝点凉茶降降火,待会儿我再给你分西瓜。”
刘峥年:“……”我真是服了。
他看着像个哆啦A梦的祁妄,发出了灵魂疑问,“休息时间就15分钟,这些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弄的?”
祁妄笑而不语,为了堵住他的嘴,切了块西瓜给他。
秉承着“有奶就是娘”的优良传统,刘峥年立刻被收买,开心地啃了起来。
张云秋也沾了光,三个人的脸颊都是鼓鼓的。
祁妄侧脸看着林淮溪的笑容,嘴角这才有了一丝弧度。
他比林淮溪更担心他会受委屈,这几天他变着花样带林淮溪吃东西,包里也塞着满满的零食,担心林淮溪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会低血糖,就是因为这样,林淮溪才会胖了两斤。
而且这段时间不仅仅是祁妄,学长学姐们也会来投喂。
今天还出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钟崇丘提着凉茶和西瓜来慰问林淮溪,走近时才看清林淮溪手里的东西,他瞬间僵住,尴尬得不想上前,但刘峥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影,高兴地朝他挥手。
钟崇丘抿了抿唇,强忍住把脸往胳膊上蹭的冲动,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刘峥年的眼神像是探照灯,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学长,你真好,还来给我们送东西。”
钟崇丘嗯了一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林淮溪是天文社的成员,我作为社长,应该的。”
但他来晚了,林淮溪刚刚喝了半杯凉茶,吃了两块西瓜,暂时水饱了,吃不下东西,但他还是感激地看着钟崇丘,将手伸了过去,“谢谢学长。”
钟崇丘的情绪因林淮溪而动,眉眼这才舒展开,“每年军训都很辛苦,熬过了就好了。”
林淮溪点点头,笑着说道,“还好只剩不到一个星期了。”
这段时间太过充实,林淮溪已经好久没去天文社了,自然也没和钟崇丘见过面,钟崇丘如今终于见到了林淮溪,表面淡定,心底却十分雀跃,情不自禁地想跟他多说几句话。
但他刚张开口,余光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祁妄。
祁妄直直地看着他,眼底没什么情绪,却让钟崇丘有点羞愧和慌张。
他像是盯上别人的东西,想要入室盗窃的恶徒,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一边又在因此痛苦。
钟崇丘张了张嘴又闭上,在林淮溪疑惑的目光下,匆匆说道:“那个,我妹妹来学校了,我要去陪她就先走了。”
林淮溪听到这话,神情一怔,立刻叫住了他:“妹妹,是你那天提到的悠悠吗?”
那天只是随口聊家常,林淮溪却记住了。这像是在意他的证据,钟崇丘忍不住为此窃喜,“对,悠悠想我了,我妈正好有事情,便把她送来,让我照顾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