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药阁中,舒禾看见门外的那一幕,脸上的笑容都僵下来了。
这男人,这么快就把依儿哄好了?
“娘亲!!”
依儿从百里墨卿的身上跳下来,吓得男人面色一紧,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
但看她稳稳落地,还能十分自然地朝舒禾跑去,百里墨卿脸上的惊诧更深了。
这么高跳下去,一点事没有?
这还是他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儿吗?
江东平见他这样,忍不住一笑,“吓着了吧?瞧你那点出息!”
其实,他在珍品阁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么一次,也被吓到了,不过,他不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那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遭受非人的虐待,身体瘦骨嶙峋,跟皮包骨一样,可我看依儿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啊!”
那小身体,看着也有正常四岁小孩大小;小脸蛋,也是软软滑滑的,干干净净的;一双大眼睛,清澈干净,一笑起来,感觉冰天雪地都能瞬间融化了!
这哪是经历过悲惨遭遇的孩子啊?
分明是在宠爱里长大的小孩啊!
百里墨卿自己也是疑惑不已。
半年前的依儿和现在的依儿,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就像一个干瘪的娃娃,忽然变得充盈,饱满,更像个健康的孩子了。
仅仅半年时间,没想到变化竟然这么大!
舒禾将跑来的孩子抱进怀里,忍不住蹭蹭她的小脸,面上带了几分幽怨。
“你这小没良心的,到京都了都不知道先来见见娘亲!不知道娘亲会很想你的吗?”
依儿笑笑,往她怀里钻了钻,手里的同心结带着几个小铃铛,叮当叮当响。
“依儿这不是想给娘亲买个礼物嘛!”
舒禾没好气哼了一声,“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能把你拐跑了?就不怕是坏人吗?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万一以后真有哪个敌人,借着什么由头就把她骗走,那她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啥叫不认识的人?”江东平进门,满脸的不乐意,“我是这孩子的干爹好不好!”
舒禾还没说话,就见百里墨卿白了他一眼,“谁同意了?”
依儿刚到京都,连爹娘都没见到,就被他截和!刚刚要不是他追过去,珍品阁的事,还不知道会闹到什么程度!
“依儿同意了!”江东平气得不行,朝依儿那边走去,拉住她的手,拼命给她使眼色,“是吧,依儿?”
依儿看看他,又看看娘亲,摇头,“娘亲同意才行!”
顿时,江东平整个脸都垮了,“依儿!你忘了谁给你买的糖葫芦啦?你忘了谁给你买同心结啦?你怎么能这样对干爹?”
依儿看他怪可怜的,便看向舒禾,“娘亲,同心结是这个叔叔买的!”
舒禾白了江东平一眼,“几个同心结就想打发我们依儿?你这是欺负小孩不懂事吗?”
“干爹啊!这是什么分量?你的见面礼,就这个吗?”
这时,张之柔笑着走进来,调侃道,“他倒是想要送点贵重的礼物的,只是,咱们依儿一挥手,把整个珍品阁的精品都包了,差点没把他脸都吓白了!”
江东平脸色微变,眼中浮现一抹尴尬,“你,你咋知道这事的?”
“我一直就在珍品阁外面啊。我还看见你被一个女人说得脸红脖子粗,真是没出息!”
她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好像对他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江东平急得脸都红了,“不是,我那是不跟女人计较好不好?我总不能打女人吧!”
张之柔轻哼一声,可不吃这一套,“那丫鬟不是女人啊?你不是也打了?”
“那,那能一样吗?”江东平急得手心都要冒汗了!
舒禾察觉到珍品阁好像有什么事了,便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当听到“野种”两个字的时候,舒禾脸上的神色明显降了十几度,直接零下了。
依儿摸摸她的脸,安慰道,“娘亲不气,依儿已经揍过她了!”
听了这话,舒禾目光柔和下来,称赞道,“依儿做得好!以后谁敢再这么说你,直接把她牙打掉,让她以后再没脸开口说话!”
依儿重重地点头,今天还是打轻了!
嘱咐完依儿,舒禾又问,“这个李梅芊,什么来头?连个几岁孩子也招惹,脸怎么这么厚?”
江东平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这事其实应该是我连累了依儿。”
“那个李梅芊,是昭和长公主的儿媳妇儿,那昭和长公主的儿子刘舜风,跟我是死对头。她估计是想替他夫君报仇吧?又以为依儿是我的孩子,所以才……”
“昭和长公主?”舒禾以为自己听错了,怕不是昭明吧?
后来一听还有儿媳妇,那应该不是听错了,应该还有另一个长公主。
“这京都,有这么多长公主吗?”
“昭和长公主,是先帝的三公主,深受宠爱,当年她的婚事,也能算是一桩传奇了。”
百里墨卿见她对昭和不是很了解,便主动解释。
昭和长公主的夫婿,是通政使司通政使刘郊,一个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