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惊讶,疑惑,一向不愿与外人多言的公子,竟然会为了禾娘子开口,而且,还是给她这么大的权力和包容!
这禾娘子,究竟是有何不同的,竟叫那等身份的公子为她破例!是因为小依儿吗?
是因为小依儿深受公子喜欢,这才令身为依儿母亲的禾娘子也跟着“鸡犬升天”?
“是,公子。”按下不解,张伯恭敬地应下。
王娘子脸上也是露着几分喜色,想来自己猜的应该是没错的。
而王娘子一旁的张娘子,脸上则是布满尴尬,心里更是后悔得不行!
一向不爱说话的公子,竟然也开口了!
看来,公子是真心喜欢那小依儿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纵容那禾娘子!
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万一惹恼了主人家,她这高月薪说不定就没有了!
早知道公子这么喜欢孩子,她也应该早点将自己孙子带来的!不行,这件事得赶紧安排,过两日大雪一化,说不定公子就走了!
张娘子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她相信,自家孙子那么可爱,若是能来,也一定能得到公子喜欢的!
“公子,刚刚禾娘子说做些粥分给那些流民。可我们剩的米不多了,是不是要留一些?”张伯问。
“不用留,下午,南起去一趟元城,需要什么,再买回来就行了。”
百里墨卿神色不动,洁白的大氅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可即便如此,舒禾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往外四散的寒气。
原来以为,这寒气是他的气势所发,给人感到的错觉。可没想到,原来,这寒气,是真实所发!也不知道他每天承受着这样的寒冷气息,会有多痛苦!
难怪不爱笑。
张伯领着两位娘子去煮粥了。可此时,流民与官差之间的冲突也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今日我们必须要入城!再不入城,我们这群人都会冻死饿死的!”
“是啊!要入城!”
“入城!!”
……
难民群中多人高声呼喊,对抗官差,想要求得一线生机。然而,他们的这番激烈的对抗,令那些官差更加恼火了。
有人拔出刀,朝着流民群胡乱挥舞,“再敢冲撞官差,格杀勿论!!”
“左右都是死,大不了跟你们拼了!我就不信,这元城官差,也敢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又是那个穿着黑色破烂棉袍的男人。
“一群人中,就你最会挑事!”有官差也发现了他的特殊,当即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舒禾见那流民群确实被这一幕吓着了,原本乱糟糟的一群人,突然就鸦雀无声了起来,惊恐又担忧地看着那男子。
“这元城的官差,可真是好手段啊!”舒禾忍不住冷冷讽刺。
百里墨卿看着这一幕,眼睛里也是结着霜。
“你就算是杀了我,也阻挡不了他们进城!”
这时,安静的明河之畔,响起一道坚定而一往无前的声音。
那官差见人群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怒火汹涌的他,直接失去理智。“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你!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这群人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眼见着长刀扬起,那男人目光依旧坚定又明亮,直直地,盯着那个官差,仿佛在迎接死亡来临一样。
“南起!”
就在挥刀之时,百里墨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南起明白,正欲过去,却听一道长箭破风的声音响起。
“咻!”
“哐当!”
黑影一闪而过,只见那官差的长刀被一支黑色箭矢击飞。
强劲的力道将那官差的虎口都震裂了,流出丝丝鲜血。
“什么人敢偷袭官差?!”
舒禾等人同时朝着不远处瞧去。
是张家的马车。
马车外,张之仪拎着长弓,银色长袍在冷风下猎猎作响。清冷的神色伴着丝丝杀气,将他整个人都与那寒冰隔离起来,叫人望一眼,都觉得冷得慌。
“看来,是那小公子身子有了好转,张之仪来道谢的!”南起见状脸上露出欣喜。
这种种迹象都在证明,舒禾手里的医术,确实非同凡响!或许,主子,真的有救了!
张之仪脚踩白雪,整个人在白雪之上飞跃,脚尖轻点,甚至没有在积雪上留下半点痕迹!
“张,张将军……”
官差们在来人冰冷凌厉的眼神下,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拔出来的长刀一个个都收了回去。
张之仪了解详情之后便做主让流民进城。
但那些官差都是受了柳鸿文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一个流民进城的!
“张将军,您不能这样做啊!”先前要杀人的那个官差将张之仪拉至一旁,解释道,“长史说了,这几日元城要来大人物,可不能让这些流民进城啊,不然,会影响咱们元城形象的!”
张之仪一脸正气,根本不管那刘鸿文的意图。反而对此深意为恶。
“既然数月前长史发布了公告,那此时就应该对发过的公告负责!不管元城要来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