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抬手看了看腕表。
中午12点。
此时，他正坐在防弹轿车里，窗外是一方密闭空间。
直说了吧，这辆车正停在一个大型地下电梯中，随着平台一起，顺着轨道慢慢往下滑。
地下300米，周围的墙面和天花板后面，有50米厚的含铅层，这地下设施能屏蔽一切电子信号，同时也能阻隔基于X光原理的透视。
不仅如此，它还是一个准防核设施，即便头顶上在打核大战，里面的人也能安安稳稳的开趴体。
人类连接计划基金会目前正面临着极大的威胁，这是斯宾塞认为的。
虽然世界上多国政府依然在试图和他接触，依然和以往一样，希冀着与他结盟，把他当作在政治和军事上向对手施压的工具。
但很显然，斯宾塞已经断掉了这种念想。
没人能利用现在的威天阳了，他自己也不行。他不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代言人。
一个人陷入历史虚无和意义虚无之中，否定自己以前的信仰和选择之后，要么就此沉沦下去，要么会突然反弹，尽力弥补自己无所作为的时光。
斯宾塞认为现在的威天阳选择了后者，并且，开始使用一些极端手段。
他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单纯的心理补偿，还是威天阳已经失去了人性，成了真正的外来者，但可以肯定的是，威天阳已经变成了威胁。
大型电梯已经到底，车子重新启动，后视镜里，几辆满载超能力特工的SUV尾随其后。
长长的过道里，只有车辆的引擎轰鸣声，车队开过一排排挂灯，一直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这厚重的金属门在几秒后，从里面发出金属部件叮叮叮转响的声音，接着，咯铛咯铛响起来，大门也随之滑开。
车队驶入了真正的掩体内部，厚重铁门也随之在身后关闭。
斯宾塞下了车，这是个足球场大的空间，高度约有80米，空间四周地面都是停车场，已经停入不少外观低调厚重的防弹车。
而在这空间中央，是一栋占地面积不算大的长方形6层楼铅色建筑。
这建筑就像是一体成型的毛坯房，没有过多的装修，外表光秃秃的，甚至电线和水管也都裸露在外，而且，整栋建筑没有窗户，只有前后左右四扇对开门当作通道。
斯宾塞被十几个特工簇拥着走进建筑之中。
整个过道也都是灰色的，照明来源是头顶的白炽灯，各个房间的门也都是清一色的铁灰色无窗门，这里看起来，活像是个监狱。
然而，这里就是人类连接计划基金会最后的堡垒。
隔绝外界的真正有效做法，是自我封闭，把自己封进地底，便能拒绝整个世界的声音。
斯宾塞来到4楼的大型会议厅，这一整层都是会议厅，足以容纳千人。
环形的座位从墙壁四周一直往房间中心聚集，最高处的座位甚至已经快要够到天花板，而在房间最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立足地，足够一个人站在那里。
会议室已经陆续有人入座，过去几日，无数人从全球各地被召来这里，他们都戴着模因阻隔口罩，有的甚至自我催眠，忘却了威天阳的名字。
现在，他们坐在这里，只为了探讨一个话题：如何对付一个神。
斯宾塞入座后，又等待了十几分钟，人数全都到齐，此时，他通过手机下达了封闭建筑的命令，整栋房子便彻底从内部封死，无人能进，无人能出，而在建筑外，数百个超能力特工则将建筑围了个结结实实，即便是在这地下密闭空间，也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那么，废话少说了，各位。前几天我发送了邮件，那个名字，已经无能提及了。”斯宾塞对着话筒道。
所有人沉默不语。
“从今天起，我们用‘祂’来称呼本该成为我们的神的那个人。无论用什么语言，只要念诵祂的名字，便会让祂察觉到方位，而祂在触碰肢体后，便能读取记忆，所有人在祂面前，都没有秘密。”斯宾塞道。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们不能只依靠人类薄弱的意志来保证自己不犯错，所以，我让大家聚集在这里，包括我在内，接受一种模因感染。”斯宾塞说着，摘下眼镜，回头看了看座位上的人们。
大家也都理解的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神经性毒气便会释放，我们将彻底失去念出祂名字的能力，那种感觉应该类似于短暂失忆或舌肌控制失灵，我们的身体将会限制我们，就像对蛇的恐惧一样，刻进我们的DNA之中。”斯宾塞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等待了数分钟之后，整个大厅里弥散起一股淡淡的威士忌麦芽香味。
“很棒的味道，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斯宾塞笑道。
大家也都微笑起来，那气味涌入鼻腔，就像是鼻子下面被人放了一杯好酒，也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随后，味道便消失了。
整个过程不到5分钟，室内的气体还未排空，但闻过的人很快就失去了认知这种气味的能力，什么感觉也没有，大家摘下模因阻隔口罩，但还是不敢尝试去念那个名字。
“好的，现在，至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