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越大,这是我们的国家,少帅不会舍弃这片土地,以他的脾气,他宁肯死,都不会离开。”
姜止垂下头,掩盖住眸底的茫然无措。
温亮点到为止,他起身告辞,“姜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麻烦你了,慢走。”姜止送他离开。
温亮离开后,直接去了市政厅。
推开三楼办公室的门,他道:“承哥,我回来了。”
“她怎么样?”楚伯承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起头。
“嫂子瘦了。”
短短四个字,让楚伯承心口狠狠痛了一下,他放下钢笔,一脸焦躁。
温亮继续道:“嫂子一个叫宋羡的朋友,从国外回来了,宋羡这次回国,是想带着嫂子和小团圆一起出国。”
楚伯承突然难以呼吸。
他嗓音发哑,“姜止答应了吗?”
“我跟她说了现在的局势不好,出国是个很好的选择,但嫂子犹豫了,她还问我你以后的打算,我告诉她,你以后是要留在国内的。”温亮打量着楚伯承的脸色,“承哥,我觉得嫂子还惦记着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你非要和她分开。”
楚伯承没说话。
温亮低声道:“其实以嫂子的情况,出国对她来说确实不错,国内早晚要打仗,即便承哥你把她带在身边,也不会安全。”
“我知道。”楚伯承的语调压抑。
温亮听出很轻的哽咽声。
他识趣默默离开,关门留下楚伯承自己一个人消化着内心的难过。
自从姜止来了文城,楚伯承已经关注姜止很久。
有时候他会开车,去姜止的住处附近待一会儿。
偶尔他会看见姜止坐在院子里,荡着秋千。
她眼神落寞,失神的眸没有聚焦。
楚伯承知道,她仍在李锦一去世的阴影中没有走出来。
他甚至都不能亲口告诉她,他抓到了害死李锦一的人,已经帮李锦一报了仇。
姜止需要时间,他也愿意给她时间。
即便她擅自做主,在李锦一墓前已经和李锦一结为夫妻,楚伯承也并不在乎。
他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只有姜止,也只能是姜止。
故而他打算,等过一阵子,再把姜止接回到自己身边。
可现在,楚伯承动摇了。
温亮说得对,以现在的局势,国内早晚会打仗。
他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守着洛川城一方百姓的平安,关键时刻,他更不能走。
若此时让姜止留下,岂不是要让姜止跟着他受苦。
楚伯承打过仗,知道条件有多艰苦,也知道有多血腥多残酷。
他不想让姜止面对这些。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姜止带着小团圆出国。
她在国外,会有更安全的环境,更好的前途。
还有宋羡陪着她,她不会孤独。
如此一想,楚伯承更不能把姜止留下了。
可即便明白这个道理,但楚伯承仍是感觉到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感。
他这一辈子,在遇到姜止之前,除了姆妈,他不爱任何人。
后来姜止闯进他的生活中,他慢慢在跟她相处的岁月中,不知不觉就把她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他爱姜止,已经渗入骨髓。
正因如此,他更应该替姜止打算。
楚伯承让温亮在某洋行开了一个账户。
这家洋行是国际洋行,即便姜止出国,她也可以取到这笔钱。
到时候,姜止不用依靠任何人。
即便挥霍,也足够她带着小团圆过完下半辈子。
楚伯承舍不得她吃苦。
他让温亮在这家洋行存了一大笔钱。
数字让温亮都感到瞠目结舌。
他把取钱凭据递到楚伯承手上。
楚伯承放在一只盒子里。
盒子里有一封信,是他写给姜止的。
还有一张他和姜止的合照。
除此之外,盒子夹层还放了一只香囊。
香囊上面的刺绣歪歪扭扭,里面装着一些不值钱的旧物件。
但这些旧物件对楚伯承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合上箱子,递给温亮,“过两天,你把这些东西给姜止送过去。”
“承哥,你不去见她一面吗?”
“不用了。”
楚伯承轻描淡写之下,是无法掩盖的失落和难过。
晚上,他开车又去了姜止住处附近。
已经是凌晨一点,二楼卧室的灯已经熄了。
楚伯承攀上二楼的阳台,透过窗户的缝隙,望着床上那道熟睡的影子,默默站了很久。
他脑海中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开始回放着二十年前,姜止第一次进督军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