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沙发,“坐!”
“楚伯宁呢?”楚伯承脸色沉到极致。
“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昨晚也没休息好,现在还睡着,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乔寅递给他一支烟。
楚伯承没接,冷声问道:“姜止去了哪里?”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乔寅道。
“你把姜止藏起来了。”楚伯承走到乔寅面前,愤怒抓着他的衣领。
乔寅面色平淡道:“李锦一的死对姜止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在你去卫城之前,你疏忽了她,根本没察觉到她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李锦一留给她的那封信,她根本支撑不住。你知道在你去卫城的这段时间,姜止做了什么吗?”
楚伯承喉咙微滚。
他慢慢松开乔寅,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乔寅道:“姜止穿着她自己缝制的大红嫁衣,站在李锦一墓前,和李锦一结为夫妻。之后,她抱着李锦一的一部分骨灰,带着小团圆离开了,她说她对不起你。”
说完,乔寅从旁边茶几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楚伯承,“这是姜止留给你的。”
楚伯承指尖抽搐了一下,抬手接过。
信封外写着:阿哥亲启。
他把信撕开,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
里面是姜止对他说的话:阿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很抱歉不辞而别,但我不得不离开。锦一死了,他这辈子的愿望,就是想娶我。我欠他的太多,所以我在锦一墓前,穿着大红嫁衣,在朋友的见证下,选择跟他结为夫妻。这辈子,我要辜负你了。下辈子如果你还愿意娶我,我一定会嫁给你为妻。不要找我,也无需挂念,安好!
楚伯承一行一行看下去,指尖已经捏皱了信纸。
他喉咙溢出一丝哽咽,又很快被强大的自制力压下。
收好信,他起身。
乔寅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直截了当道:“楚伯承,我劝你不要去找她,你现在找她,强行把她带回来,只会给她徒增压力,长此以往,她肯定会崩溃。”
楚伯承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便抬脚离开。
过了一会儿,楚伯宁睡眼惺忪的下楼。
她揉着眼睛,一脸困倦。
乔寅朝她伸手,“来我这里!”
楚伯宁扑进他怀里。
乔寅心下一惊,“小心撞到肚子。”
这丫头,整天不让他省心。
楚伯宁蹭了蹭他胸口,“困!”
“困成这样,不在卧室里睡觉,下来做什么?”乔寅捏了捏她的脸。
楚伯宁打了个哈欠,“我听到好像有人来了,所以想下来看看,原来是做梦。”
沉默片刻,乔寅道:“确实有人来过。”
“谁啊?”
“楚伯承。”
楚伯宁一下就清醒了,“阿哥回城了?这么快?”
乔寅嗯了声,“他今天刚回来。”
“那姜止留给他的信,你给他了吗?”楚伯宁隐隐有些担忧。
乔寅说:“给了。”
“阿哥什么反应?”
“他没什么反应,拿着信,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乔寅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毯子,把楚伯宁紧紧裹住。
楚伯宁靠在他胸口,“希望阿哥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他有分寸,没人比他更疼姜止了,别担心。”
楚伯宁哪能不担心,她用力叹了口气。
乔寅道:“孕期总胡思乱想,孩子生出来会变傻的。”
他捏了捏楚伯宁的鼻尖。
楚伯宁别开脸,“胡说八道什么?”
“我抱你去睡觉。”乔寅抱起她,往楼上走。
楚伯宁确实很担心姜止和楚伯承,但架不住孕期犯困,她沾床就睡熟了。
楚伯承离开乔公馆后,立刻让何副官去查姜止的行踪。
姜止去了文城。
文城属于楚伯承管辖的地盘,何副官很快就查到了,他问:“少帅,要把姜小姐接回来吗?”
楚伯承哑声道:“不用接,你给温亮写封信,让他暗中照看着姜止和小团圆,不要让人欺负他们。”
“是,少帅。”
“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楚伯承打发了何副官。
何副官掩门离开。
楚伯承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办公室,枯坐了很久。
暗淡的光线拉长了他的影子,冷寂而寡淡。
窗外下起了雨,楚伯承望着窗外,眼前莫名浮现姜止的影子。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胳膊横在微红的眼眶上,渐渐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