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磷火与血黄色的忘川互相冲撞。嘭!一道人影撞碎碧波,身上五颜六色光芒闪烁,少顷,又迅速飞起。“咳……”拜山将手从嘴边拿下,鲜血从指缝沁出来,他单手捏起法决,似缓实急地念道:“冥冥之幽,万鬼污灵,以吾拜山之神,镇!”立见雄伟的山峰燃起深绿磷火,猛然冲天而起,掀起沉闷呼啸往孟慈头顶盖下!“雕虫小技!”孟慈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挥。脚下的忘川河水龙卷而起,化作粗大的锁链,如条条巨蟒般攀上山峰欲要将其勒断。与此同时。一座白骨浇筑而成的莲台突然出现在拜山脚下,亮起诡异白芒。拜山神色凝重,只手一摊,掌心倏地出现一颗暗黑色的骷髅头,头骨勾勒着繁复的鬼纹,方一出现,空洞的眼眶立即亮起两团幽火。心念一动,法力涌出。立见骷髅头竟嘎嘎怪笑两声,黑色雾气翻涌,一团又一团的阴煞争先飞出,最大的只有人头大小,隐约能见女人与小孩的面孔转瞬即逝,以极快的速度撞向孟慈。子母阴煞!取鬼母尸子祭炼而成,不仅能坏人道基,且威力甚大!“死!”忽闻一声厉啸。立见子母阴煞即将撞上忘川河水时,突地掉进森森火海里。时间仿若放缓。涌动的火海竟一点点龟裂开来,骇人的能量波动如火山爆发般,在某个瞬间,震天般的巨响乍起,而后汇成一片,难以想象的剧烈爆炸狂卷而出。也即是这刻。孟慈微蹙起眉头。…………数百米的高空之上。李馗姿势难看地趴在彼岸花瓣上,眯起眼睛向下看去。哪怕催使幽通,也只能勉强看清两道时不时交错的人影,抬手间山崩地裂的威势,骇人至极。且因境界过于悬殊,只好当做特效大片来看。忽然。“谢谢你李馗。”身后传来嘶哑干涩的声音。李馗扭头看去,竟是神荼。这家伙打死彭侯后,打了整整一场的酱油,现在终于醒了!“醒啦,感觉怎么样?”神荼面色略微有些苍白,双眼明亮有神,显然状态已有所恢复。只见他郑重向李馗拱手致谢:“多谢李兄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神荼一定会铭记在心,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还挺文绉绉的。’李馗想着,笑道:“大家都是同僚,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嘿嘿,李馗你不要见怪,我哥就是这个性子,从小武侠看多了!”说话的正是郁垒。他趴在一只正常大小的白虎身上,亦是行走不便,认真道:“不过救命之恩岂是寻常,这份情,我们兄弟俩会记住的!”李馗没有再说什么,笑着微微颔首。多条朋友多条道,何况是在阴司里,他本就没几个熟悉的朋友,正好趁此机会开拓下人脉。紧接着。郁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枝条捆绑住的肖刚,忍不住笑了起来:“哥,刚才是你躺了一整场,现在轮到这家伙躺了,风水轮流转呀!”于是,李馗和神荼两人的目光集中在肖刚身上,亦是勾起笑容。自从肖刚使出绝招后,登时迷失神智,陷入了狂暴的杀意当中,好在彼岸花的枝叶第一时间将其束缚,要不然又是一场麻烦!就在这时。轰隆!宛若雷鸣般的声势猛烈雄奇,震得李馗头脑昏聩,心悸不已,只好先将头埋下。紧接着。剧烈的冲击波撞得彼岸花摇摇欲坠,直如骇浪当中的小船。“怎么回事!”李馗咬死牙关,用力睁开眼睛向下看去。但见猛烈的爆炸接连不断地响起,翻起炼狱火海,小区顷刻间荡然无存,值得一提的是,当冲击波撞向外面时,有层透明的结界显现出来。赫然正是阴司布置的后手。“孟慈怎么样了?!”李馗心急如焚,手指攥紧成拳。无奈这种程度的爆炸,即便他敢下去,也会第一时间粉身碎骨。然而就在此刻。一股骇人的威压悄然蔓延开来。…………白骨莲台闪烁着诡异白芒。里面,拜山面色惨白,使本就苍老的面容更加难看,胸膛如风箱般拉动喘息。眼前碧波翻涌,每当剧烈的能量席卷而来,莲台就会将能量转移到困住小区的禁制上,只不过也并非没有损耗,肉眼可见……莲台从底部开始正一点点化作飞灰。“只要能炸开此地禁制,凭我的本事,就算是阴司也别想找到我!”拜山眸底沉淀浓郁的狠辣。他真正的意图,仍是逃出生天。利用数百年积攒的污邪黑油,助长森寒磷火的威势,而后动用拜山之力佯攻镇压,催使子母阴煞与鬼火接触爆炸,环环相扣,这些都是早先就设想好的。这种攻击说白了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只要有命在,什么损失都不叫损失!若非这座另类的法台,单靠他自己也很难做到眼下这般程度。短短思绪间。拜山眉眼不由浮露一丝喜色。不远处的透明结界已经裂开了一条条缝隙,不消片刻,已经能够看见后面幽深的黑洞。当即就要催动脚下白骨莲台过去。突然。一股大难临头的恐惧感悄然在心底蔓延开来。未等拜山做出反应。“去哪?”冰冷的声音清晰入耳。眼角一抹土黄色的神光荡漾开来,彷如化作千万层肉眼可不见的薄纱,途经之处,火焰、河水、微尘,全部定格在虚空中。这一幕直如时间暂停。只见孟慈虚空而立,手里抓着一个色泽猩红的花灯,摇曳着明亮的烛火,灯身刻画着无数微小而清晰的恶鬼,灯油呈黑幽色。她冷笑着,继续催动法力。无论是忘川河水,亦或是炼狱鬼火,竟皆化作朵朵彼岸花瓣飘去天空。霎时间,竟颇有凄美之感!“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手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法宝!!!”见此一幕,拜山鬼王瞳孔骤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