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正色道:“上次你从宴席上听来的消息十分有用,孙先生他们找到了制衡史弥远的办法,这几日递交给官家的参本就好几本已经批了,可惜他那两个臂膀最后只是外放,伤筋动骨而已,还不能至他们于死地。”
素晓心里一震,如果史弥远被斗倒了,那么自己就再也不用受他威胁了。只是伤筋动骨还不够,要更有用的消息去摧毁他才行。只是这次他损失了两个人,估计不会那么容易被套话,自己也要拿点什么东西交换才是。
“公爷今天因何回来这么晚?是官家又留你商议朝政了?”素晓还是先将菜夹给了赵竑然后自己才吃。
“哈哈!”赵竑咽下口中食物便笑了出来,“刚才还和你说只动了两个人的位置有些不痛不痒,结果他自己的人就撞了上来。”
素晓故作惊讶,“哦?看来公爷今日有好事?”
赵竑回来前早就盘算过,他今日救下静纯又拘了韩二公子,这事闹得有些大,有心人要查的话早晚都会知道,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后来留下那句话,他要做的天衣无缝,自然回来和素晓的说辞也要想好。
他神色坦然道:“今天本来去茶楼约见一个先生,刚谈完事情送他出去,就看到韩家二公子当街纵马,险些伤人,不知道是否知晓,韩将军和史弥远亲近的很,韩少将近两年来剿匪有功,也很得器重,可惜家风不好,韩家子弟个个张狂放浪,遇到我算他倒霉。”
素晓装模做样的摇摇头,“韩将军和韩少将我也有所耳闻,他们竟然都是史弥远一党,那这次韩二公子的事情可会影响到他们?”
赵竑冷笑,素晓还真能装样子,不过自己也没拆穿,“那就要看怎么操作这事了。”
“你刚刚说险些伤人,那人最后伤到什么程度呢?”
赵竑看着素晓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心里却阵阵胆寒,自己说的“操作”是不是被她误解了。如果伤的人没有救治过来,那就是杀人的罪过,如果并无大碍,那就是另一番说辞了。
他装作不太了解的样子,有些尴尬道:“其实我之前没有和你说是怕你多想,韩二公子伤的人是泞舒郡主宋静纯,我们之前有年少之谊,但她屡次擅管我的私事,有对你多有诋毁,我已与她义绝,今日误打误撞算是又救了她,我回来这一路很是忐忑,你要是误会我可怎么是好。”
“宋姑娘?哦不,是……泞舒郡主?”素晓眼睛瞪圆了几分,看起来十分惊讶,然后露出暖心的笑容,“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对我的情谊呢,你告诉我是对的,这样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素晓也不是刚知道赵竑救下了宋静纯的事,她那时突然很想去找赵竑,于是她也就真的那么做了,只是刚走出院门就觉得这样行不通。往好听了说是自己担心他,往难听了说是自己心浮气躁难成大器,更严重的怕他怀疑自己跟踪他。
哪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这样对待自己,更何况以后要做天下之主的人呢,只有他掌控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掌控他的份。
于是她叫来自己的便宜嫂子和侄子,以出去买东西为名探听消息,很快两个人回来,就为她带回了赵竑当街救下泞舒郡主和孩童的美谈,以及韩二公子被拘押的事情。
母子二人拿了赏钱便回房了,她们本来就是素晓雇来做事的,做的好会一直有钱赚,前提就是要守口如瓶。这件事自然也是,她们深谙只有靠山不倒就不会坐吃山空的道理,在济国公府好吃好喝的还不都是赖着这个素晓姑娘,自然是对她唯命是从。
泞舒郡主这母子两个不知道是谁,但是素晓可太知道了。宋静纯嘛,赵竑之前还为了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呢,也就是那晚,她在当时还是祁国公的府邸初承恩泽。
这个女人和其他贵女一样,骄纵又蠢笨,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还顺便在勾引赵竑的路上推了自己一把,她可记得真切。
赵竑救下她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是要与她重修旧好?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在赵竑心中的地位,但是她也明白男人其实最惦念的还是遗憾。
例如杨将军的独女杨普缘,她可能就是临安许多男人的遗憾,但是其他人她管不到,赵竑她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她也发现了,就算是遗憾,也只是偶尔会被人记起而已,她可没见过哪个男人为女人守节的,所以已经故去的人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那其他的遗憾呢?宋静纯算不算?如果赵竑有时后悔了那日和她争吵,又不能重新与她和好,以后会不会一想起这个遗憾的同时,又会顺带着记恨自己呢。毕竟现在两人你侬我侬的,但是得到的总不会被珍惜,没有得到的永远都是更好的。
想到这些,她心理有了些想法,但还想着回来看看赵竑的态度再说。没想到自己本来就委屈苦闷着,一回来还遭到了赵竑罕见的臭脸,那些个想法倒是先抛到一边了。
既然现在他主动提起,说明他不愿欺瞒自己,内心很是坦荡,素晓极为满意,但善解人意接着问道,“那泞舒郡主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赵竑说的是真的,他走的时候听说已经醒了,但是现在什么样子,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嗯?”素晓很是疑惑,那母子俩探听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