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了雷声,刚刚砍去左手的博尔登看着天空中快速凝聚的积雨云,没过一会儿,瓢泼大雨便落下了。
“这样的世界,究竟还能有救赎吗?”
“然而,放眼望去,只见因为毁灭而绝望,自甘堕落的人类之间毫无意义的战斗。”
“将比自己更弱的人类杀死,那些愚蠢的东西们仿佛玩游戏一般破坏着。”
雨渐渐变小,在年轻的博尔登身边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洼,但是他依然没有立刻死亡,只是因为失血而感觉脑袋有些昏。
“简直就是活地狱……”
砍掉自己一只手的博尔登在进行简单的包扎后,一瘸一拐的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我失去了一切存活下去的气力与希望……”
最后,年轻的博尔登感觉身体沉重不堪,在不注意绊到地面上的一块石头后,他重重地跌在地上,没有声响,没有疼痛,在这么一瞬间,博尔登感觉自己沉入了一望无际的深海之中。
“绝望的我,只求一死。”
年轻的博尔登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稀薄,就真的像是沉入海中,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眼前竟开始出现自己朝着海底慢慢下沉的幻觉。
“活下去吧,一直活下去。”突然间,突兀响起的女声将原本已经来到黄泉彼岸的年轻的博尔登强行拉了回来。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自己听错,他的眼前,依然是大海的幻觉,然而,一阵强有力的哭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年轻的博尔登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光芒,不知为何,先前的伤口也不再疼痛了,他缓缓站起身子,听着那一阵婴儿的哭声,开始四处张望。
天空依然在下着牛毛细雨,但年轻的博尔登已经听清楚了,哭声来自于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几乎废弃了的村庄。
许久,博尔登便来到了那间传来哭声的房子门前,先是敲了敲门,见半天都没有反应,干脆连续几脚,把门给踹开了。
屋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逐渐变得清晰的哭声与太久没通风导致的臭味,博尔登捂住口鼻,开始寻找哭声的来源,最后确定是在一个类似逃生舱一样的生锈金属制品之中。
“那婴儿的哭声,仿佛在叫我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年轻的博尔登开始望向四周,最后注意到了一旁的一根铁棍,用一只手紧握铁棍,用尽全力的撬开了生锈的逃生舱的门。
最后,弹起的铁片在博尔登的额头留下一道x的疤痕,而那逃生舱的门也终于是被撬开。
那是一个有着淡青色头发的小婴儿,正有力的啼哭着。
“那孩子就在生锈的机器人又或是逃生舱一样的东西里面。”
婴儿呼吸到了一些新鲜的空气,啼哭声也稍微小了许多,而年轻的博尔登看着婴儿,竟一时忘了处理额头上的伤口,任由血液在脸上流淌,只是愣愣的就看着这个婴儿。
“那反抗着毁灭的哭声……”
年轻的博尔登缓缓伸出了一只手,而婴儿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也缓缓睁开双眼,丝毫没有被满脸是血的博尔登所吓到,反而伸出自己的小手,试图去够博尔登伸来的手。
“活在与毁灭不同的世界里的婴儿……”
随着年轻的博尔登与婴儿的手轻轻相碰,他居然久违的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他在那名婴儿身上看到自己许久没有见过的东西——希望。
“简直是奇迹,那个孩子就活在那个地狱里。”
回忆到此结束,博尔登将放在额头上抚摸着伤口的手缓缓垂下:“林果,对我来说也是个特别的孩子。”说完,他与观察者都将目光看向了还在雏菊花花丛中愉快玩耍无忧无虑的林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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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河流之上,到处是暴徒们的残肢断臂,澄与蕾坦由一名暴徒带路来到这个地方——去寻找安娜的那批先遣队的坟墓。
“只是两个人做的吗?”蕾坦双手抱胸,看着地面上残破的暴徒们的尸体,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不知为何,她似乎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而是早早料到。
“砜!”突然一阵短促有力的石子破空声,澄头也没抬,便像是肌肉记忆一般抬手瞬间接住,接着,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去,远处的废墟之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就知道你们会来……”戴着铁面具,身形格外巨大的肌肉男率先开口道,双手还装备着像是螳螂一般可以随时快速弹出的折叠刀。
“好久不见了,蕾坦大人,澄大人。”而在肌肉男身边披着斗篷的消瘦少年则是用着嫌恶与不怀好意的声音对着蕾坦与澄打招呼。
几人就这样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蕾坦先打破了沉默,她缓缓转过身子,轻轻提醒澄:“走吧,最好不要搭理他们。”
然而,即使蕾坦的声音再放轻了,那个肌肉男依然是听见了,隔着一副铁面具,用着假惺惺的声音嘲讽道:“真无情啊,蕾坦大人。”
“真是一群无礼的家伙……”带路的那名暴徒有些愤愤不平,但碍于没有指令,也不能率先动手,于是便转头问蕾坦,“他们是什么人?……”
“在我们诞生之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