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驸马?
秋华年眉心狠狠一跳,栖梧青君这话说的,轻松到和去花鸟房捉只小鸟玩没什么两样。
真就这么当街拦路地抢?秋华年少有这么震惊的时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哪怕在现代,也没人彪悍到当街抢男朋友啊!
“你家主子有身子,陪他在马车里好好坐着,等我抢完了驸马咱们再进宫。”栖梧青君对星觅说了一句。
接着他直接跳下马车,转身骑上马车旁雪白的骏马,用马鞭握柄一下下点着手掌心,好整以暇地等人。
青君的豪华座驾横在长安东门口,直接阻断了所有人进宫的路。
秋华年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朝外看,这会儿正是去皇城赴宴的贵人们到来的高峰期,不一会儿功夫,长安东门外就拦了一大批车马。
想绕皇城一圈从长安西门那边进,得花半个时辰,根本来不及。
而且他们走到近前才发现门被栖梧青君的马车堵了,这时候调转车头离去,保不准就会被青君记上一笔。
见门被堵了,长安东门的守卫和小吏们告饶连天地小跑过来,想跟栖梧青君问个准话。
栖梧青君坐在马上,懒洋洋地仰着下巴开口,“不妨事,我在这儿等个人办点事儿,办完了就走。”
小吏只能苦着脸告退,遣人立即进皇城给对应的司礼太监禀报。
元化帝夺嫡上位后,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杀的杀,软禁的软禁,只有平贤王和栖梧青君是两个例外。
这两个例外中,又以栖梧青君最为例外。
栖梧青君的母妃是身份低微的西域贡女,当初在宫中照拂过未成年的元化帝,元化帝投桃报李,对这个年纪能当自己儿子的幼弟颇为喜爱,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若是寻常皇子或王爷犯了错,宗人府会上奏皇帝,言官们会在朝上参一本,不同势力的政敌们更会抓住机会,狠狠咬上一口。
但对栖梧青君来说,这些完全不成立。
他的母妃是西域贡女,没有荣辱与共的母族,也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亲兄弟姐妹不能连累,整日在外面求仙问道、游山玩水,想拿捏他的人根本抓不住一个弱点。
只要元化帝不恼,栖梧青君哪怕点把火把长安东门烧了,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秋华年家住得离长安东门很近,他们到这儿的时间较早,成功拦截住了大批需要从长安东门进入御街和皇城的权贵们。
被拦住的人心里都在暗骂栖梧青君嚣张跋扈,不成体统。
可这些人再看不惯他的做派,明面上也没一个人敢跳出来反对,只能让下人将马车靠在路边,看这位姑爷爷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就这样拦了足有一刻钟的路,栖梧青君看着东长安街那头驶来的几辆马车,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抖了抖缰绳,让胯I下的骏马向前小走数十步,两侧的人和马车纷纷远远避开,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秋华年也把头凑在车窗上,屏住呼吸,仔细看外面的“好戏”。
他本就是爱吃瓜、爱凑热闹的性格,能近距离围观如此惊天动地的大瓜,简直不要太激动。
星觅也是心眼大,见主人这么兴奋,将原本的紧张不安全部丢开,把小脑瓜凑在秋华年旁边和他一起朝外看。
“乡君乡君,你说青君到底要抢谁当驸马啊?”
“不知道,不过估计就是这几辆马车上的人了。咱们这儿可是最好的看戏位置,仔细看!”
那几辆被盯上的马车发现不对劲时,车夫已经将车赶到了圆圈里面。
栖梧青君小腿夹了下马腹,精准控制马匹来到马车前面。
围观的人里有人认出这些马车是谁家的。
“好像是颖妃娘娘的娘家解家的马车。”
“这次宫宴,颖妃娘娘的母亲和嫂子都有诰命,肯定会来,他们家五品以上的在京官员也有二个,还有在翰林院的解探花……”
“听说晋王殿下最近动作很大,栖梧青君这是在替太子出气?”
“就算他羞辱一番解家又如何,有勇无谋,能成什么事。”
……
栖梧青君打马来到马车前,纵马左右行走,像是一头危险猎豹在打量信手拈来的猎物。
“青君殿下,您这是?”
“啪!——”
栖梧青君一鞭子抽掉了解府贵仆的帽子,冷笑道,“哪里来的没教养的狗乱叫,让解檀光滚下来。”
“……”
短暂的沉默后,最后面的马车的车帘动了动,新科探花郎解檀光踏下马车。
他穿着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官袍,革带束腰,质如明月,身形消瘦挺拔,俊美的脸有几分傅粉何郎的味道。
解檀光垂着眉眼,面色平静镇定,没去看高马上盛气凌人的哥儿,依照规矩拱手行礼。
“解檀光拜见栖梧青君。”
栖梧青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骏马几乎贴着解檀光的身体擦过,待两人距离达到最近,他突然伸手用马鞭握柄抬起解檀光的下巴。
眯眼调笑,仔细端详。
“啧啧,都说探花郎要有一张好脸,解探花长得确实不错,比春风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