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饱了?”薄聿珩低声问。
“感觉还能继续睡。”应如愿闭上眼睛,薄聿珩弯唇,用手心轻拍她的脸:“不要睡了,睡太多,今晚睡不着怎么办。”
应如愿勉强睁开眼,看到他戴着眼镜,没有太在意。她以前也见过他戴眼镜。
只是懒洋洋地问:“聿哥,你该不会是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我睡觉吧?”
“没有,我刚进来。”薄聿珩不承认。
但应如愿鼻子灵,嗅到卧室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分明就是一直坐在这儿等。
她抬起手,摘掉他的眼镜。
薄聿珩本能地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才重新睁开,低头去看她:“怎么?”
应如愿手腕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干嘛不躺下一起睡啊,你都有眼圈了,这几天是不是也没睡好?”
岂止。
薄聿珩这两个月就没睡好过。
几乎每个晚上都经常失眠,连点着老宅特制的安眠精油都没什么用,到后来,是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睡得最好的一次,还是高烧昏迷那次。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不困,低头亲吻她,含着她的唇瓣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本来还不觉得,他这么一问,应如愿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唔,都行,快一点,好饿了。”
肯定是接吻太多的原因。
薄聿珩笑了一下,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打电话,交代客房服务,另一只手还在揉弄应如愿的耳朵。
应如愿被他揉得有些痒,抓住他的手,拿到眼前。
他的手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背上有凸起的青筋,她按着,有种捏青草茎的感觉。
只是手上什么都没有了,有点不习惯。
等薄聿珩挂了电话,应如愿才问:“你真的把玉扳指给薄祈震了?薄家现在的家主真的是薄祈震了?”
“嗯。”
“为什么会这样?”应如愿说着就一顿,自己明白了,“因为我?薄家觉得你养了我这只白眼狼,害了薄家,所以要惩罚你?”
薄聿珩拨开她无意识咬住的下唇,轻描淡写道:“从我把爷爷罚去祖宅思过开始,爷爷和三叔公就对我很不满了,这次只是找了一个理由发作而已。”
薄老爷子和三叔公想要薄家的家主是听他们话的,他不听话,就要换掉他。
这也是他们扶持薄祈震的原因,薄祈震无权无势,甚至无声望,完完全全只能依靠他们,最好掌控。
应如愿:“这么说也是因为我……”
毕竟薄老爷子会被罚,也是因为她搞事情。
薄聿珩笑她:“自责了?”
有一点……应如愿是希望他一直在云端的,现在他被她害得丢了家主之位,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薄聿珩捏捏她的脸颊,微笑说:“没什么大不了,你喜欢我当家主,我就去把位置拿回来,再把那枚玉扳指送给你玩。”
应如愿一脸嫌弃:“我才不要,薄祈震那种人碰过的东西,我觉得有病菌了。”
不过,他这么轻描淡写,可见他有信心能夺回位置。
也是。
他可是薄聿珩。
薄祈震那个草包,连她都玩不过,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应如愿重新放下心。
“那就不要那个戒指了。”薄聿珩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你的戒指是这个。”
应如愿一愣,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
是薄聿珩送她的那枚粉钻。
假死脱身的时候,为了增加那具遗体的可信度,应如愿就把这枚戒指戴在那具遗体的手上。
薄聿珩拿起她的手,将戒指戴进她的无名指里。
“从那具遗体的手上摘下后,我就一直随身带着,本是想留个纪念。现在,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