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客平静道,“春秋时期,左门巨子左公左丘明有写【左传】一书,【左传】有记,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民,政之大节也,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楚王也许现在是和你一样,但是他曾经和你不一样。”
“曾经的楚王是有功德社稷的,他是高过你的!”
“而你要推翻他,你要做的是首先超越他,而不是说和他一样!”
“他的下限,是你的上限,如此的你,怎么可能造反成功!”
“愚蠢!”
冷冰冰的愚蠢两个字出口,瞬间葛婴整个人被震的四肢发麻,双耳嗡嗡作响,手里的酒杯更是直接炸裂。
葛婴看着面前刀客,他是懂造反的,他说得对,你要超越对方,就要用更高的格局去看待造反这个事情。
而不是区区个人利益。
就算这次运气够好,楚王没有派遣他来镇压,那自己和陈胜也不会走太远。
你们没有统一的纲领和长远的目标,迷茫期的到来,也就是灭亡的到来。
刀客此刻放下了酒杯,从后背蓑衣缝隙里,掐出来了一把刀。
这刀不过一尺三寸多一点,如鸟的羽翼,轻!薄!快!亮!
刀客叹了一声,“我原以为这次任务能遇到几个真正的大能者,大学才者,可没想到遇到的皆为一群小人!罢了,罢了,送你们上路就是。”
话音落下,刀客短刃如雪,照亮了葛婴的视野。
我命休矣!
葛婴内心长叹。
可,时间过去了几个呼吸后,葛婴发现自己的脑袋还没掉。
细细一看,刀客的背后多了一个人。
这人一袭普通绿林人的短衫,正用一把带着剑鞘的剑,戳着刀客的后心。
这个人的五官很普通,但是葛婴有印象,刚刚他和一群醉汉在一起酗酒,喝完了就在旁边沙发上睡着了。
怎么回事,这个醉汉是高手吗?
酒馆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刀客的刀指着葛婴,而刀客又被醉汉用带着剑鞘的剑指着。
双方僵持了几个来回后,终于刀客开腔道,“兄弟,在下得罪过你么?”
醉汉道,“我在那睡觉,你在这里逼逼赖赖,打扰我睡觉,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你说得罪我没有?”
刀客道,“可是,兄弟,你这带着鞘的剑,如何杀人?”
醉汉笑道,“谁说带着鞘的剑就杀不了人?你可以试一试,砍死你面前这个神棍,然后我一剑戳死你?”
刀客道,“这位兄台,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楚王麾下宫廷侍卫千户大统领,诸子百家左门左丘明后人左子雄,江湖人送外号左千户!给个面子,我在执行公务,等我处理完这人,请阁下喝酒,以作赔罪。”
醉汉道,“不行!现在立刻滚出酒馆,要不左门今后少个高手。”
刀客思忖,“也就是没得谈了?”
醉汉笑道,“不然呢?”
二人话语刚刚落下,刀客猛地发力,一刀劈了下去,就要先下手为强,先宰了葛婴。
长刀如雪,呼啸如光,径直贯穿了葛婴身躯。
葛婴通体猛地炸裂开来,化作了漫天的白烟。
而挂在刀客刀口上的,却是一张纸人。
从纸人的模样来看,应该是葛婴刚刚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匆忙剪出来的,很潦草,但也很有效。
刀客眼神放光,“扶乩之术!有点意思!”
而让刀客奇怪的是,背后的那个醉汉剑客,却是没了踪迹。
刀客回身看着空荡荡的背后,眼神越发凝光,“那个家伙,绝对有实力给我重创!就算我身怀楚王的护心宝甲,也未必能在他手上安然无事。”
“可他没有攻击我,而是半路跑了!”
“这个家伙,很鸡贼!”
“他很清楚如果和我纠缠,就会被包围,所以直接跑路,恐吓流一波。”
“能够收住杀心而不出招,明明有实力又占据优势而不出手,他是个绝对超一流的高手!”
更快的,酒馆外一道道脚步声纷纷踏步而来。
清一色紫黑宫廷武士包围了整个酒馆,一个头目急匆匆的奔向左千户,“拜见大人!小的看到有动静,就提前收网,只是……”
左千户声音平淡,“情报失误,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不下于我的高手同伙。”
头目急忙道,“大人没有受伤吧!”
左千户朝外而去,“全城封锁,通缉葛婴,所有电子眼开启,活要见人,死要见魂!”
周围的武士纷纷道,“是!”
一时之间,所有人纷纷忙碌起来。
此刻酒馆外数千米的公园湖泊里,两个人影从湖水里冒出了头来。
细细一看,赫然是刚刚从左千户手里逃出来的醉汉和葛婴。
“多谢大人,拔刀相助,葛婴感激不尽!”
“感激个屁啊!快跑吧!那个左门左千户,少说战斗力五六万!一只手能把咱俩全杀了!”
“可是,我们能往哪去啊!现在全城都是楚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