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腿部过后,他是先用斧头斩断了头颅,喉咙一刀划向腹腔,停顿后再到小腹,然后掏空内脏。
此时他在自己的小楼里,加上垫了棉被,所以他不再惧怕被发现。
他从四肢,到躯干。
她关上男人停尸柜,看向女人。
女人和男人一模一样的流程。
叶桑桑转身,拿起了那桩十年前的案子,也就1994年的一家五口灭门凶杀案。
当时的周建国并不是新手法医,虽然制度建立不太久,但他之前是一个警察,接触的尸体多,之前就上过手,所以这次的记录是非常清楚的。
那时候就有记录现场的照片了,这是公安局内部的卷宗,所以叶桑桑能很清楚地看到受害人当年的尸体具体情况。
最开始死亡的,是距离院子最近,蹲在院子树下死亡的孩子。
凶手似乎十分清楚这家人日常习惯,所以选择的是中午。
死亡后,他立即进入了厨房,杀死了正在做饭的妻子。
狭小的厨房,弯腰在水池里洗菜的妻子根本没注意到来人。或者说她注意到了,以为是来帮忙的人,没有回头。
妻子死后,是正在维修家电的丈夫。
随后是瘫痪的爷爷,以及正在厕所洗衣服的奶奶。
非常顺利。
随后就是汇聚这些死者,凶手将他们全都碎尸并带走头颅。
现场极度惨烈,晚上来借点米的邻居吓得当场晕厥,苏醒后报警。
叶桑桑翻阅着,随后手一停顿。
她的目光落在五口人生前拍摄的全家福上,目光一凝。
她伸出手,把全家福用不锈钢的文件夹夹在做报告的板子上,拿了几张白纸。
在办公桌上拿起一支铅笔,在上面勾画着。
【桑姐在干什么?】
【难道是案件还有疑问?凶手不是宋家齐?可看卷宗警察办得挺仔细的,不存在误判吧!】
【桑姐自有她的道理,感觉案子还有反转,我只管等着结案就好。】
叶桑桑没有丝毫分心,一个个勾画着。
不一会儿,一家五口出现在五张画纸上,不过不是肖像,而是头骨像。
叶桑桑看着,露出了笑容。
随后她继续拿起尸检报告看。
光靠头骨,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一行小字上。
时间长了,十年前的打印的纸张有些泛黄掉墨迹,加上报告内容手写,叶桑桑看得不太清楚。
随后她想到了周建国。
恰巧这会儿周建国走进来,看见叶桑桑,他开口就道:“那喜欢黏着你的实习刑警,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坐着,叫进来也不进来。”
“嗯?不知道,可能在想什么吧!你来帮我看看,这写的是什么?”
叶桑桑拿起卷宗,询问起来。
周建国看着叶桑桑拿的东西,面色一肃,接过来皱着眉看了看,“这里写的是那个凶手下手的顺序,十年前凶手似乎学习过屠夫的手艺,率先砍切掉头颅后,会从喉咙往下到腹腔那里,停一下一鼓作气往下到小腹,中间还避开了划伤内脏,下手非常冷静和熟练。”
“相比于现在这个,那个人会剖出骨头,单独进行劈砍弄碎。他很冷静,动手没什么犹疑。”
叶桑桑望向周建国,心里有了数,她缓缓道:“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周建国疑惑反问。
叶桑桑指着顺序道:“你们当年,有说碎尸案,有说灭门案,也有说垫着棉被减轻声音。甚至你们公布了很多细节,向大众征询线索。”
“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你们并没有说,凶手对躯干的下手情况。”
“你是说,从喉咙、胸口、腹腔到小腹那两刀!”
“如果是你,你想弄出内脏,会怎么做。”
叶桑桑看着周建国,询问他的想法。
周建国沉思了一下,“我大概会直接剖开肚子取出……”他顿了顿,看着叶桑桑多了一丝恍然,“我们没说,那这人这个操作手法是怎么得来的?”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叶桑桑顿了顿,“一切也根本不是巧合。”
周建国皱眉,“你的意思是,不单单是模仿作案。”
他没有怀疑这两个案子是一个人做的,因为两者的熟练程度不一样,五年前那个人,他怀疑凶手学习过的解剖,或者私下练习过解剖东西。
“我觉得,宋家齐这个人,还可以查一查,他是凶手,但不一定是唯一的凶手。”
叶桑桑看着头骨的画像,这个她并没有说,因为只是猜测并不具备实际意义,没准还会干扰侦查方向。
周建国沉思了好半晌,光凭这两刀,感觉还不足够。
“案子已经开始整理资料了,准备移交检察院。用刀习惯这个点,突破口不够啊!”
“还有一个……”
叶桑桑望着他,十分肯定道。
周建国疑惑望着叶桑桑,这还有什么突破口。
【好奇,这案子怎么往下查啊!】
【桑姐注意到了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