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快,她没?来得及去细思。
萧南瑜现?下又?提起此事,姜沐言也能猜出?,他应该是为了?萧以星、萧以舟两个孩子,才想要提亲求娶她的吧?
姜沐言唇瓣微张,也几番欲言又?止的想回?答。
可就跟萧南瑜最?后没?勇气将话?说?完一样,她几番犹豫与挣扎,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内心纠结了?良久的姜沐言,最?后干脆算了?。
反正萧南瑜话?也没?说?完,她也不用?着急回?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再次开口时已然岔开了?话?题,询问着萧南瑜道:
“你今夜闯进来,就是为了?跟我道歉?”
大半夜的跑到她闺房道歉。
她若睡了?,他怎么?道歉?道歉给谁听?
“……听闻你梦魇。”
面对姜沐言坦然的追问,萧南瑜有干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错觉,他沉吟了?一瞬才轻声细语的回?答。
姜沐言眉尾轻轻挑了?一下,萧南瑜竟然知?道?
他如何得知?的?
姜沐言忽而灵光一闪的想起,昨夜下半夜她突然睡得挺好,且她自己隐隐约约觉得,她好像看到过萧南瑜这张脸?
心神微凛的姜沐言,单薄的脊背都不由得挺了?一挺。
“萧南瑜,你昨夜不会也来了?我闺房吧?”
姜沐言犹豫着不确定的询问着,一动不动屹立在她床前的颀长身影。
“……”萧南瑜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萦绕着淡淡玉兰花香的女子闺房里,死一般寂静的沉默着。
沉默就是默认。
姜沐言醒悟过来后,也沉默了?。
隔着朦朦胧胧的纱幔,她看不真切萧南瑜的身影,想了?想干脆伸手撩开纱幔。
她从纱幔缝隙里看出?去,看到了?黑暗中微微低着头的萧南瑜。
清隽傲骨的少年郎,此刻似乎也不再那么?清冷疏离了?,身上还隐隐散发着几丝懊恼的气息?
见他垂头丧气懊恼的样子,姜沐言也不跟他计较了?,反倒嘴角好笑的微微扬起,她问:
“昨夜你来干什么??”
他并未叫醒她,她也不知?他来了?多久。
但她起床后闺房内是一切如常的,无半点他曾来过的气息与痕迹。
“你梦魇睡不好,我给你点了?睡穴,你能睡得好些。”
低声回?答的萧南瑜,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去看姜沐言是何神色。
“昨夜下半夜我确实睡得挺安稳,原是你的功劳。”姜沐言幽幽道。
“不敢。”萧南瑜忽然对她作揖行礼,“是我那日杀人吓到你,才害你梦魇的,理应我想办法解决。”
“所以你的解决方式,是准备夜夜闯我闺阁,每一夜都给我点睡穴?”
姜沐言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倒是挺有心的,但这个解决方法吧。
是不是太逾矩,太放浪不羁了?些?
而且他若夜夜都来,难道他夜夜都不睡觉?长此以往身体能扛得住?
更关键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夜夜闯她闺阁,指不定哪一夜就湿了?鞋被人发现?了?。
这可不行。
“……”萧南瑜又?沉默了?。
目前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但更好的办法还没?想出?来。
姜沐言重新放下纱幔,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薄被,道:
“大夫说?,我梦魇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病,萧南瑜拧眉细思。
半晌后,他想了?个法子道:“要不……我教你如何杀人?”
杀的多了?,就不会害怕了?,心病自然就解除了?。
“……”姜沐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又?不似你自幼习武,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让我去杀人?你不如一刀了?结了?我比较痛快。”
萧南瑜这哪里是解决问题,分明是为难她。
“……”萧南瑜抿唇,抿得紧紧的。
片刻后他道:“我一开始杀人时也害怕,后来杀的多了?,慢慢就不怕了?。”
法子虽然粗暴了?些,但确实很管用?。
可姜沐言不会武,也胆小,这个法子对她好像是不行。
姜沐言盯着他看了?半晌,问道:“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十一岁。”萧南瑜道。
姜沐言眉头一下蹙起,越蹙越紧。
她有想到过,萧南瑜第一次杀人时或许年纪还很小,却没?想到这么?小。
她想象着年仅十一岁的萧南瑜,小小年纪就举剑杀人,心里似有一股郁气涌上来,憋得难受。
“是在战场上杀的人吗?”她轻声问。
“嗯。”萧南瑜抬眸看向纱幔里的姜沐言,缓缓道。
“十一岁那年征战蜀国,是我第一次随父上战场历练,下了?战场就吐得昏天暗地,也做了?好些天的噩梦。”
那一场仗,其实萧南瑜没?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