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打劫高中生,又在深夜来店里买最便宜的速食,很大可能是父母不在身边,生活上遇到了困难。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那对方小小年纪在并非生活所迫的境遇下就敢持刀打劫同龄人,也是很骇人听闻的行径。
这是个攻击性很强的人,无论哪种情况,费薄林都犯不上招惹。
如果当做不知道,把这十块钱收下,是最省事的。对方就算后来发现丢了钱,也很难联想到是在小卖部付错账的缘故。
最麻烦的选择是追上去把钱还了——找不找得到人都另说,就怕那人防备心重,再牵扯出别的误会。
几秒钟后,费薄林起身,关上小卖部的门,在寒风中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高,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年少时期是以费薄林的视角展开,文中所有猫塑都是费薄林的想法,与作者无关(滑走)
第24章
温伏不住这个片区,费薄林在此之前对这个人并无印象,加上对方离开时是朝外边大街的方向,所以他也一路朝外跑了出去。
这一片建筑密度很大,道路两旁都是居民楼,大多数人都已入睡,几乎没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
雨停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尽头的路灯下有一个漆黑的背影在徐徐前行。
费薄林认出对方手上装着方便面的塑料袋,刚要出声喊住,又担心扰民,于是直接迈步追上去。
不过一个眨眼,那个背影就拐进右边的支巷里。
费薄林轻轻叹了口气,快步往前赶。
追入那条巷道前他顿住脚步——里面看起来是通往另一条大街的小路,没有一盏路灯,月光也照不进去,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费薄林攥紧手里那张十块钱的纸币,打开手机的照明,慢慢踏入那片黑暗。
他的手机很旧,照明灯发出的光相当微弱,最多只能照亮脚下两三步以内的视线范围。
纯白的运动鞋上溅了雨水,他的双脚在光晕内避开水洼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突然,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帆布鞋。
费薄林以为对方察觉到身上少了钱所以回来了,正要把手机往上照向对面的脸,就猝不及防被迎头一撞!
他锁骨被撞得生疼,手机也因此摔到地上。
费薄林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看清状况,对面又用尽全力把他推向一旁,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一推可卯足了劲,费薄林眼睛一花,往侧方摔过去,跪倒在墙角的花坛边,下巴正好花坛瓷砖的棱角上。
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破了皮肤,划出一道口子,费薄林的鼻息间传来一股铁锈味。
他下意识摸向下巴,大滴大滴温热的液体顺着指尖流到手上,这下说不清那到底是铁锈味还是血腥气了。
费薄林小心翼翼撑着花坛起身,从积水的地面捡起手机,用校服领口擦了擦下巴,发现血还是流个不停。
钱是还不成了,对方显然把他当成了跟踪尾随的变态,故意引他到巷子里来,趁他不备发起了这场攻击。
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防备心竟然这样强。
费薄林往暗巷的出口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小腿裤子几乎被地上的水全部打湿。
家里没有消毒药,今晚还少不得要去一趟医院。
费薄林想到这里,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一秒过后,他转过身,举起手机走回花坛边,找到自己刚才磕伤的位置,用照明灯仔细检查。
花坛的砖缝里斜插着一根生锈的铁钉。
现在铁钉上还留着点点血迹。
这正是刚才刺破他下巴的东西。费薄林微微皱眉。
看来还得去打破伤风。
-
凌晨一点,费薄林在急诊室处理伤口。
医生打完了针,正给他下巴贴纱布:“缝了两针,注意一个周内不要碰水,饮食清淡,拆完线一个月以后可以来打第二次破伤风。”
费薄林安静听着,头抬得高高的,方便医生包扎:“好,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两点。
家里没有其他人,为了省电,费薄林的房间里习惯性地只开一盏昏黄的台灯,摔倒时打湿的外套和裤子黏在身上,他坐在书桌前休息了几分,低头看着手里那张十块钱的纸币,夜里这场无妄之灾简直使他累得有些恍惚。
他提了口气,撑着去卫生间洗完澡,再把弄脏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还没等到衣服洗完,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四个小时过去,生物钟促使他醒来,窗边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费薄林匆匆拿起手机,发现果真是没电了。他连上充电线又等了两分钟,开机看到时间正好是六点十分,手机的闹钟在此刻响起。
他关了闹钟,仓促洗漱后晾完衣服,把橱柜里最后一把面煮下锅,吃完就提着书包离开。
校门口的早餐摊前正热闹。
费薄林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笔记挤进小吃摊:
“阿姨,一两燃面,二两姜鸭,分开装。”
“好嘞。”
挤完这个,费薄林又退出去,挤进下一个小吃摊。
“阿姨,一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