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又看看申屠司,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反倒是陈符荼面无表情,不见丝毫波澜,「侯爷莫要说笑。」
姜望耸肩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诸位别当真啊。」
话落,转头朝着申屠司眯眼一笑。
申屠司顿觉不寒而栗。
他正襟危坐,却不免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结果发现陈符荼正盯着他。
申屠司只觉脚底发凉。
同时更仇恨姜望。
......
潜龙殿内想再恢复热闹变得难了些。
相比以往,这是最糟糕的一次生辰宴。
但陈符荼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悦。
他看向张祈年笑道:「素闻祈年文采斐然,上官明月也是才名出众,殿中有名的读书人不胜枚举,诸位不妨吟诗助兴,也好让我瞧瞧咱们大隋才子的风采。」
上官明月闻言略有些不自在。
他一开始就抱着这般想法的,因为太子殿下也是爱读书的,同样是一位大才子,以诗词来得太子殿下青睐,是读书人唯一也是最好能拿出手的本事。
可他现在顶着猪头脸,实觉丢人。
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献丑。
倒是张祈年配合陈符荼,微微颔首,起身踱了几步,临场作了一首诗,引来满堂喝彩。
再有些读书人顺势作诗,潜龙殿里渐渐又热络起来。
姜望默默饮酒。
申屠司和那位贵妃娘娘的事,实属意外。琇書網
他原想着找借口在潜龙殿直接当众杀了申屠司。
可陈景淮莫名其妙被戴了帽子,无论陈符荼和陈重锦信与不信,心里也必然扎了根刺。
甚至这潜龙殿里的情形,陈景淮未必没有在暗中观察,相比直接杀了申屠司,反而是让他落了个痛快。
但就这么等着生辰宴结束出宫,姜望自己稍有些不痛快。
便苦思冥想该怎么重新搞事。
事实如姜望猜测那般,
御书房里的陈景淮正脸色阴沉,他把潜龙殿里一切都看在眼里。
说来,他这些年已经很少出入后宫,下了朝便潜心修行,甚至有时候连朝都不上,所以后宫妃子们别说被临幸,大多数甚至都不知道陈景淮长什么样。
生下小公主的那位贵妃也是某次意外被他临幸一回,然后便有了身孕。
陈景淮膝下总共只有二女四子。
长女和二皇子夭折,三皇子跟陈符荼类似,生来便体弱,只是没有陈符荼运气好,小小年纪便没了,所以四皇子陈重锦是年纪最小的,但也已有二十五岁。
在陈重锦出生后,小公主降生前,陈景淮就已经没再临幸后宫任何一人。
因此小公主的突然临世,在陈景淮眼里也是十分惊喜的事情。
哪怕他现在一心修行,但小公主闹着要见他,陈景淮依旧会暂时放下修行,陪着小公主玩一会儿。
可现在,乍闻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很可能不是自己亲生的,陈景淮心里的怒火是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的,虽然姜望或许在故意搞事,但陈景淮不瞎。
小公主长得不像他,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只是陈景淮没怎么在意,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让自己孩子必须什么都像自己,不像孩子的母妃。
而这种事就怕在意,不在意,怎么都不会察觉,也很难想到那方面,开始在意的时候,越看小公主和申屠司越是觉得像,或者说,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这已经是他身为皇帝的脸面问题。
但若直接杀了申屠司,无疑更向世人证明了这件事是真的。
如果不杀,陈景淮又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他现在反而期待姜望能出手杀了申屠司。
姜望自是不会让陈景淮如意,想杀申屠司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哪有先恶心恶心陈景淮来得妙?
在潜龙殿里读书人们饮酒作诗的时候,张祈年与陈符荼浅聊一会儿,接着找上了李神鸢。
陈符荼则没什么动作。
张祈年微笑作揖道:「在下是一心为圣上肝脑涂地的张祈年,初闻李姑娘是帝师之徒,先前未知,没有及时见礼,还望勿怪。」
李神鸢面露古怪看了一眼张祈年,有些敷衍地拱手回礼。
张祈年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帝师已经很久没收徒了,李姑娘想来是天赋异禀,未来必是不可限量。」
李神鸢淡淡说道:「比不得张公子。」
张祈年摆手道:「仅是在祖父荫庇下稍有些文采的小人物罢了,能被帝师收为徒弟,李姑娘才气必然更是出众,而且也会有很高的修行资质,张某哪能和李姑娘相提并论。」
旁边吃桂花糕的舒泥吧唧着嘴说道:「张祈年,你不是有暮夏么?怎么又与别的女子搭讪?」
张祈年笑道:「舒姑娘哪里话,张某仅是跟帝师之徒打个招呼,用搭讪这个词是不对的。」
舒泥回头看了眼怀中抱剑冷着脸的暮夏,说道:「她脸色这么难看,怕也没觉得你是在打招呼。」
张祈年摊手说道:「暮夏向来如此,就喜欢冷着张脸。」
舒泥面露狐疑。
张祈年朝着暮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