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树对他颇为挑衅的挖苦并没有什么反应,低着头,忽然伸手,猛的戳进了他手臂上的一处伤口。
“啊!”那人惨叫一声,鲜血直流。
杨建树冷冷道,“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我在问你话呢,老实交代。”
那人嘶喊的嗓子都哑了,也不知是喊了多久。
“我说,我说,我们是白莲教的,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被那狗王爷抓起来了,你可是我们百姓的父母官,难道不应该救一下吗?”
那人看着杨建树,明明眼神是厌恶的,可嘴里的话似乎却是求救。
杨建树一听白莲教,紧皱的眉头松开了,随后又快速皱了起来。
“又是你们,自从本官上任,你们白莲教填了多少麻烦,招摇撞骗抓了那么多人,还是杀不干净,真是麻烦。”
杨建树对这所谓的白莲教厌恶至极,成日里蛊惑民众,还害了不少人,说一声邪教也不为过!
他这两年处理了不少白莲教教徒,但也不知道那白莲教对这里有多么死心,竟然安插了这么多人。
那人猛然叫了一声,“没错,就是你,杀了我们不少人,我们也是东昌土生土长的百姓啊,你身为知府,如此心狠手辣,实在是可恨!”
连曾经带他入教的人,也被这位冷面无情的杨建树给杀了!
他们白莲教信众谁不恨这位知府?
杨建树起身,既然不是跟他有关的,那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于是直接转身离开。
那人哈哈哈笑了几声,“你以为你那副面孔没人看穿吗,我告诉你,你完了!”
杨建树面色不改,眼神深沉。
……
朱桢跟着阿宇走在街道上,阿宇询问,“王爷,现在咱们要去何处?”
“去调查决堤的缘由。”
朱桢回头,看到阿宇欲言又止的模样,拍了他一下。
“想问什么就尽管问。”
阿宇低下头,“属下就是想问,王爷为何总是一直在调查缘由?”
寻常事情发生了,要调查来龙去脉很正常,那是为了防范。
可这黄河决堤不就是天灾吗?
就算调查清楚又怎么样,到时候可防范不住啊?
阿宇觉得,与其浪费时间调查这个,倒不如好好去修理一下决口,处理一下灾民。
朱桢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跟着本王做事这么久,一点聪明都没学到,无论什么事都要调查来龙去脉,天灾无法防范,但只要咱们查清楚规律,就能一点一点把损失和伤亡压缩到最小,你可明白?”
阿宇挠了挠头,他从小就是武学天才,自小习武,这文化方面,顶多识个字,能正常生活,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他一开始是太子的人,武功比一些锦衣卫也差不了多少了,是后来太子见楚王手底下能用的高手不多,就送给了楚王。
跟着楚王以后,日子轻松了不少,甚至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在自己院子里带着。
这次治理河道把他带上,实属惊讶,听闻楚王爷聪慧无双,他便想多跟着学学,一路上时不时就冒出来个问题。
朱桢继续道,“况且,不经过调查,你又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天灾,怎么确定中间没有其他人插手呢?”
阿宇直接醍醐灌顶,仿佛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对啊,怎么能确定就是天灾?
“可什么样的能耐,能发动这样的天灾级别的灾难?”
“所以还需要调查。”
阿宇这次不再发问了,奔着朱桢朝这乌林县走去。
谁料,刚走到半路,留在牢狱的侍卫忽然着急的跑了过来,看到朱桢第一时间跪下。
“王爷,牢里那几个人,没了!”
朱桢有些失态的质问,“什么,为什么没了?”
他刚抓到那些人审讯了一会,这就没命了,不对劲呢?
该不会是有人混进去了吧?
你爷爷滴,特么的在这大明还能有墨菲定律!
咱刚说完别让他们死了,他们就死了!
那可是知府的地牢,怎么就忽然没命了呢?
朱桢面容快速转变,最后果断转头。
“走,去地牢。”
地牢内此刻已经直接封锁了,被朱桢带来的侍卫严加看管,连原本的狱卒都不许靠近了。
朱桢迈着大步走进去,气势汹汹。
侍卫一见到他,全部跪下认错。
“属下知罪!”
朱桢是很烦躁,明明早就说好了看好他们不许死了,怎么忽然就没命了!
“说,怎么回事!”
他坐下,身边的阿宇严厉呵斥。
前一秒才交代过的事情,又出了岔子,王爷直接弄死他们都没毛病!
有一个侍卫站出来,低着头说道,“王爷,我们方才就守在这里,也没有做什么,忽然他们就全部倒下了,待属下走上去,他们就已经断气了。”
朱桢拧着眉头,就这么突然死了?
侍卫甚至都还没走开,他们忽然断了气,如此诡异?
这是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