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琰见她有危险,立即闪身前来。
掌风一出,刀瞬间被震的四分五裂,化为碎片掉在地上。
萧廷宴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只剩下一个刀柄。
下一秒,他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梁皇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你这个逆子,竟敢在朕面前持刀行凶,不要命了吗?”
“父皇,我……我是想杀这个女人,她闯进寝殿想要害你……”
“住口!是太子妃救了朕的命,你竟敢杀朕的救命恩人。”
萧廷宴握紧拳头,眼底恨意汹涌。
皇上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萧慕白走后,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下手时机,便将余下的毒全都倒进了父皇的药中,让他一命呜呼。
等他们回来之时,他已经掌控了整个乾清宫。
作为最后见到皇上的人,被临终托付遗愿,继承大梁江山,一切顺理成章。
再将这些个“造反”的贼人全都拿下!
可谓一箭双雕!
这么好的机会,没竟然又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连死人都能复活,她还是人吗?
他自知大势已去,立即跪地请罪。
“儿臣该死!当时御医说父皇驾崩,误以为您已经仙去,为保您的身体不受迫害,在诸位宗亲到来之前,务必让人守住乾清宫。”
“儿臣不知太子妃真的是来救父皇的,没有弄清楚情况就阻止了她,差点耽误了救治的时间,请父皇降罪。”
云璃心中冷笑。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先是把“误诊”之事推给太医院,再表明自己是为了保护皇上才让御林军拦住强闯入殿之人。
如此悉心为皇上着想,何罪之有?
如果真的受到惩罚,定会被世人诟病。
果然,皇帝想了想,的确没有治罪的理由。
这件事说到底只是个误会,既然他已经醒了,就算了吧!
更何况,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想到出来之前云璃说的话,他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你们都给朕进来。”
寝殿之中,众御医站成两排。
梁皇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整个太医院加起来,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女子,简直贻笑大方。
看向云璃之时,他的目光顿时柔和几分:“你与他们说说,朕到底得了什么病?”
萧廷宴也想知道,她到底是用怎样的方式救了皇上,让他“死而复生”的?
却不想,云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肝胆俱颤。
“皇上没有生病,是中毒!”
张院判立即辩驳:“这不可能!微臣行医三十年,对毒物也是颇有研究,寻常之毒一入人体,一诊脉便能立即察觉,可皇上的脉象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种毒世所罕见,不会融入血液,却能蚕食心脏,降低心速和脉搏,让人只以为是身体虚弱,油尽灯枯,完全想不到与中毒有关。”
众御医听到云璃的说辞,再联想到皇上的脉象,终于恍然大悟。
如此诡异之毒,都能被她及时察觉,真是让人佩服至极。
萧廷宴见她把“噬心散”的症状全都说了出来,心下大惊。
鬼蜮阁研制的毒一向无人能解,竟然被她如此轻易就破解了。
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如今父皇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毒,接下来岂不是……
果然,梁皇下一秒就质问:“这毒是如何进入朕的身体里的?”
“皇上身边一向都有人保护,想要通过伤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就只能从膳食入手。据我推断,皇上中毒半月有余。”
御膳房人多眼杂,如果想要利用传膳的机会下毒,并非没有可能。
但皇帝在用膳之前,会有专人“试菜”。
一旦有毒,很快就能被发觉。
此法不通!
这时李公公想到了什么,立即禀告:“半月之前,诸皇子送来几盒各地进献的特色糕点。有宣王送来的苏氏月饼,安王送来的蜀地云糕,还有宁王府的广式茶点。其中那云糕,皇上爱不释口,每次进膳完都要吃几块……”
他正说着,突然被萧廷宴怒声打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本王给父皇下毒吗?”
云璃冷冷勾起唇角:“李公公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并未说安王就是凶手,王爷这么急做什么?”
萧廷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只是听到“云糕”二字之时,心中骤然一跳,让他一下子失控了。
“本王只是……只是在想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给父皇下毒,一定要严查凶手,绝对不能放过。”
“王爷说的不错,那就请李公公将那些特产全都带上来,容我和众御医细细查明,相信那凶手很快就能露出水面了。”
萧廷宴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那毒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测不出来,就连银针插上去都不会变色。
可这个女人,她不是一般人啊!
她连毒的用途都一清二楚,还能够轻而易举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