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指着门口还在闹腾的那个妇人道:
“这本是你治下的子民,怎么过日子我老婆子不该插手,但是此事牵扯到我乔家的员工,所以我在这儿听听不妨碍吧?”
“老夫人说哪里话,这老湖镇可是你老一手建起来的。”
乔欣未再说话,朝张俊点点头,示意他把人带进来。刚刚还嚣张至极不可一世的妇人,知道乔欣等人的身份之后,顿时慌了起来。
可想到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对孩子疏于照看而已,孩子如今也没啥事, 胆子也就大了。
老夫人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放屁?
张俊已经查明这小娃儿的父亲就是顺子的手下得力干将阿秋,常年在南梁负责帮乔家购买土地和收购粮食。
前几年,阿秋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娶了一门亲事,婚后生活一直挺不错的,奈何女方命薄,生下孩子之后大出血,人没了!
留下这么个小娃娃。
阿秋在妻子离世后一直待在南梁,而孩子却是让自己的母亲照顾着。
直到去年,阿秋总算振作起来了,在有心人的牵线下新娶了个媳妇,又生了个儿子,这小娃娃的地位就有那么一丝尴尬了!
巧合的是,阿秋的媳妇是张氏身边的婆子介绍的,如今负责郓城那边的胭脂水粉的铺货。
阿秋一家原本是逃到老湖镇的难民,逃难的路上父亲和祖父母没有活下来,他的母亲原在乔家当雇农。他们的大哥大嫂都在乔家做事.......
自从阿秋升为管事,家里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他娘地不种了,买了小丫鬟伺候着,过起了老封君的日子。
像阿秋这样一家子都给乔家做事的家庭,在老湖镇随处可见。他们依靠乔家,从难民变成了富农,有的干脆直接成了乔家的家仆。
不管是什么身份,无可辩驳的是,和大景其它的百姓相比,他们已经是小富即安的那一群人了,饥饿严寒好像是上辈子的遭遇了。
自家的孩子在学堂里读书识字,大人都在乔家做事,待遇相当不错。若无意外这日子会越来越有盼头。再过几年说不定能从雇农跨越成耕读人家!
若是真的一直这么走下去那有多好呀,奈何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走到岔道上了。
迷失了本心,忘记了初衷!
李忠眼睁睁的看着乔欣将乔府在老湖镇所有的员工,奴仆聚集在一起,又见县令大人带着衙役前来撑场子。
等看到乔家所有的护卫,护院都出现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要有大事发生了!
不过是个小娃娃的事情,咋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乔欣面色不变的坐在上首,眼尾余光扫视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
原来她家已经影响到这么多人的生活!
乔欣直接了当的开场:“在场的很多人都是跟随我的老人了,多少也了解我的行事作风。今儿冒昧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为说一件事!
我们乔家这些年来,走的太快,太急,是时候该缓一缓了。这些年,我时时让大家读读家风家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进了心里。
这么多年来我自问对的起大家,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吃着乔家的饭,却在砸乔家的锅。
半个月前,我让曹管事给大家带过话,做错事的自己主动交代,我给你们一次改过机会,如今看来多数人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念主仆之情!”
李忠这个才明白乔欣弄出这么大阵仗所为何事!
这么大张旗鼓的惩罚一两个仆从,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怎么也用不着县令和他这个镇长同时在场呀,莫不是......
李忠的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要知道他和乔欣还有百花蜜几项合作事业。莫非他手底下的人也出了家贼?
乔欣说完朝着县令大人和气的一笑:“既然各位不把我老婆子的话放在心里,那就公事公办吧。今儿个就麻烦县令大人和各位做个见证了!”
“老夫人客气了,这是我等分内之事!”
“张俊维持秩序,曹管事开始吧!”
“是!”
曹管事拿出一叠单子,看着下面的众人,面容肃穆。
“念到名字的自己到一边跪着!”
一个个人名从曹管事的嘴里喊了出来,其中有不少是李忠熟悉的人。
他们的罪名被一一列出, 没有一起是冤枉的, 阿秋的新媳妇,嫂子赫然在列。
李忠看着那一个个低垂下的脑袋,说不难受是假的,这才多久呀, 咋就变成这样了,乔家对大家不好么?
人家让咱们从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奋斗到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些人为啥还不满足呀!
“老夫人,这会不会弄错了?阿秋对东家忠心可鉴。他媳妇怎么会做吃里扒外的事!”阿秋的大哥急声道。
"这就要问问她为什么嫁给阿秋了?她若是私下里给郓城的铺子违规铺货,我还可以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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