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突然叹息道,“我自是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都是当年我父亲亲自培养的人,这一生只忠于我父亲。”
“小姐,老爷去世后我等誓死忠于小姐保护小姐。”几个暗卫急忙道。
晚娘眉眼平静,“你们认为我怀着的乃是杀父仇人的孩子,注定这个孩子不能平安降世。
但今日我想说的是,宫珩看似只是幽王的养子,实则他也确确实实是宫氏皇族的血脉,而我怀的这个孩子也是有皇族血统的。
早年婆婆提到过,宫氏皇族的血脉是可以引渡龙脉,之后即便我借助宫珩顺利进入幽王府,以幽王的警惕程度怎可让我靠近,而孩子却不一样,孩子会让大人放松警惕。”
暗卫诧异看过来,“小姐是想直接用孩子把龙脉引渡过来。”
晚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与暗卫对视。
一瞬间,暗卫眼底染上担忧之色,“小姐,引渡龙脉不是小事,不仅需要宫氏血脉还需天时地利人和,稍有不慎会使操作引渡阵法之人走火入魔。
您当真要这么做?毕竟老家那边给您的任务只是常主幽王府,利用阵法将幽王的气息收集起来,传回老家即可,您现在这般做无疑太过冒险。”
“富贵险中求,只要龙脉在我手里,日后在婆婆面前我才有足够的筹码拥有无上的权利。”
晚娘双眼透着冷冽的寒意,“婆婆从不养废人,一个没了利用价值的人最终只会从成为弃子,就像我父亲。”
几个暗卫互看一眼,最终又低下了头。
晚娘抬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当年如若我父亲还有价值,也不会落得被宫珩误杀的下场。”
“小姐……”
“走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总要将他最后一点价值榨干。”
几个暗卫随即起身跟在晚娘身后出了书房,往偏院去。
空间里南沫也一直都跟着他们。
【主人,没想到晚娘的野心不小。】
南沫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沉思良久突然说,“看来神婆并不知道宫宸予其实是龙族血脉,只有龙族血脉才能引渡龙脉,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行。”
【我们真的要处理晚娘吗?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是啊, 那可是一条无辜的人命。”
南沫感叹后,突然说,“不着急,晚娘这般谨慎小心的保护这个孩子,也许除了认为孩子能帮她引渡龙脉,有可能她这一胎并不稳。
以她的野心以及把孩子当做筹码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才有的,所以为怀上宫珩的孩子她费尽心思委曲求全的被其玩弄。
但好几年都不曾怀有身孕,显然他们二人之间谁的身体有问题,现如今好不容易怀上身孕,究竟能不能顺利生产也未可知。”
【主人的意思,有可能她会流产,到时候我们再动手。】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我们只杀该杀之人。”
【得嘞。】
偏院。
整个院子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黑沉沉的异常诡异。
空间里的南沫随着晚娘几人瞬移进入房间。
暗卫掌灯后,房间里有了亮光。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宫珩看起来早已没了往日的风流倜傥,伤痕累累骨瘦如柴。
他缓缓抬头,看到晚娘时,瞬间面目狰狞的嘶吼,奈何嗓子像是被灼烫一样,只能发出低沉沙哑的啊啊声。
暗卫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晚娘落座后,抬手轻抚自己的腹部,看向宫珩的目光冰凉无情,“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早就下地狱了,还能苟活至今。”
宫珩双眼浑浊,对上晚娘那冰凉的神色,以及周身的冷冽气息,让他不得不承认,这里哪里还是那个依附于他,既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晚娘。
他目瞪着晚娘的腹部,若不是这个孩子,他怎会将人带回府邸,引狼入室,将自己害的这般下场。
“啊……啊……”
就算他挣扎着想唾骂,但终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剩不甘心的愤怒和嘶吼。
晚娘并不在意,而是自顾自道,“你放心,暂时我还不会要了你的命,毕竟这几年我在你身边受到的摧残和折磨还未还回去,我怎会让你轻松死去。”
宫珩身形一颤,满目疑惑的吼叫,他想问问为什么。
他不明白晚娘为何会这般恨自己,明明这几年她在他身边一直都很听话,很乖顺,很温柔,怎么突然怀孕接回府里后,变脸就这般的快。
这段时间被关押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一想到的就是晚娘想要霸占他的所有财产,等他死了,晚娘和腹中的孩子就是整个府邸的主子。
但眼下看来,是他猜错了。
宫珩依旧挣扎想要问出个所以然,奈何晚娘理都不理。
只是下一刻,因为这段时间时不时奋力挣扎,他背靠的十字架突然松动倾斜。
宫珩一个惯性扑了过来。
暗卫急忙上前保护,晚娘也瞬间站起身。
在暗卫将宫珩架起来那一刻,宫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晚娘下意识觉得不妙,但为时已晚,她突然捂住腹部,缓缓低头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