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安还未开口,身后的乔氏不长记性,着急忙慌道,“整个墨苑的丫鬟可都看见了,是南沫当着莲儿的面发疯似的一锄头砸了桌子,还对莲儿说了什么话,这才将莲儿吓到的。”
乔氏说完又赶忙缩回自家男人身后,身为内宅妇人,她对这个大伯哥确实是忌惮的,更何况刚刚还被嬷嬷打了两耳光。
只是自家女儿突然有些疯疯癫癫,而且还把自个关在房间乱摔东西,她是真的怕自家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可指望着女儿翻身更上一层!
南顾北眸色冷如冰霜,似有火光稍纵即逝,厉声呵斥,“我倒想知道你们二房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我那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扛起了锄头砸桌子!”
话落,他直接做出逐客的架势,“昨日的事情我自会查清楚,但从今往后二房与我将军府不再有任何瓜葛。送客!”
与将军府不再有任何瓜葛!
这句话着实吓到二房夫妻了,他们二房如今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那可是仰仗着将军府这层关系。
一旦没了这层关系,京城谁人还认他们二房一家!
“大哥你不能这么做,我可是你的亲兄弟,一点小事何必闹到断亲的地步!”南临安一个劲的说软话。
更是拉着乔氏让其跪地向南沫道歉。
乔氏打死不从,拉扯间南顾北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我也算不得亲兄弟,毕竟只是同父异母罢了!”
话落,不理会二房夫妻震惊之余的求饶声,直接示意外头候着的侍卫将人轰出去。
二房能从建安老家进入京城立足,那是因为将军府没有当家主母,身为大将军的南顾北又要去边境上阵杀敌,独留幼女无人照看,这才让人将老家的二房接来照顾年幼的南沫。
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老二南临安利用将军府的关系,在京兆尹也谋了个差事,三年前南顾北回京后,就把将军府隔壁的宅院购买,送给二房单独开府,也算是有了他们自个的府邸。
一家人沾着将军府的光如今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倒是都忘了当初他们在老家是如何被排挤,又是如何被接来这达官云集的地方!
此刻,整个正厅终于安静的只剩下父女二人。
南顾北沉默片刻抬眸,犹豫道,“能告诉爹爹昨日发生什么事了?”
南沫双目微垂,细白的玉手握着茶杯,昨日在庄子上被下药的事情她还未想好要如何告知。
琛公子死在庄子上,以及宫湛中毒,最迟这两日肯定会传遍整个京城,她的一些计划还未实施,所以有些事不能多言。
就在这时,南顾北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想说爹不过问就是,南莲也好,二房也罢都不重要,以前爹对他们好是因为你觉得他们好。
爹以为二房对你是真心好,这才一再纵着他们,既然他们这般不识好歹,爹定然不会让他们轻松好过。”
南沫抬头,一双凤眸清澈见底,“爹不确定一下南莲受惊是否与女儿有关?”
南顾北察觉到对面那双清澈见底的凤眸里,一闪而过的试探神色,心中一阵苦涩。
叹息一声,缓缓道,“跟你有关又何妨,无关又何妨,无论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爹只需知道他们惹你生气,至于是非对错,你生气了那就是他们的错。”
对上这般独宠又固执的父亲,南沫心头莫名的暖烘烘的,让她身为特工那种骨子里带着的警惕和戒备心理稍微有些松懈。
南顾北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有些语重心长道,“沫儿,这些年爹爹对你关心太少,这是爹对你的亏欠。
今日爹要你记住,日后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不用忍着,你是爹的女儿,是将军府的嫡长女,你的背后有爹这个靠山在。
所以你不用拘着性子委屈自个,你可以在京城肆意张扬的生活,不用忌惮任何人,凡事有爹在。”
一句凡事有爹在,让南沫那双凤眸笑眼弯弯,“爹不用担心,女儿不会委屈自个的。”
南顾北顿了顿,“你院子里的人已经让发卖了,这几日管家去牙行买新的,你若想去的话跟着一起去看看,有看上眼的就都买回来,不用省钱,整个将军府的银钱都是你的。”
南沫神色温柔的看过来,“谢谢爹。”她确实准备亲自给院子挑选丫鬟小厮。
“傻丫头,跟自个爹爹说什么谢。”
看着这般懂事的女儿,南顾北更加愧疚起来,这些年他亏欠女儿太多太多,三年前从边境回京后,虽说什么好的东西都顶着女儿。
但终究孩子大了,有了女儿家的小心思,他作为父亲有些事又不能太亲力亲为,更不敢让管家和嬷嬷多事,就怕本就和自己不亲近的女儿再多心。
所以女儿跟二房走得近,他也就由着,只要女儿高兴就好。
眼下他才意识到,终究都是他的错,他该多和女儿交谈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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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沫回到自己院子不久,主院书房就出现一个侍卫。
“属下参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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