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抓错人了吧,我怎么会投毒呢?”
齐杏扭头嚷嚷着,下一刻,却被官差粗暴的双手推进了阴暗无光的牢房内。
她连忙回冲上去,双手抓着栅栏,怒喊,“官差大哥、官差大哥,让我见一下我的掌柜行嘛,就见一面。”
说罢,她摘下了一枚玉佩,递给了那官差,讨好地笑了笑。
那官差正想走,见有好东西,又折返了回来,他看了一眼,收下,笑了。
“找你掌柜吗,别着急,审完他就进来了。”
话音才落,就见另外两个官差拖着刚打完板子的孙大忠进来,那官差见状,打开了牢门,把他一扔,便又锁上了。
“岂有此理,早知这样你还收我的玉佩!”
齐杏扑上去,指着他骂了起来,可完全没用。
孙大忠被打了板子,现在趴在地上痛苦地哼着,“哎呀……哎呀嘿,疼啊……疼死了。”
他那把老骨头可不同齐杏,经不住几次棒打的。
齐杏深知,连忙扶着忠叔到另一边的草席上趴着,关心问道:“忠叔,你没事吧,有没有好点啊?”
忠叔大气不出小气出,奄奄道:“还好,几板子而已,死不去的。”
齐杏蹙眉,十分担心他的伤心,突然她瞥见地上的干稻草,狠心咬了咬牙,扯下了一点,用掌心磨成粉末。
“忠叔,事急从权,你得止血,挺住。”
齐杏的意思他很明白,忠叔满头是汗,痛得咬住了衣服,“老板,我能忍,来吧。”
齐杏点了点头,把他的裤布撕开,将那干草灰徐徐撒到忠叔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唔唔唔……”
忠叔又一声猛哼,脑袋往后一仰,然后无力落下,彻底晕了。
齐杏上完药,还在用破布替他擦拭屁股伤口周围的血污,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厉喝:“齐杏,你在干什么!”
齐杏回过头,见程潜穿一身官服,正一脸惊怒地盯着她。
“我在上药啊……”
齐杏此时才想起男女有别,连忙扔了手里的破衣布,低着脑袋,神情颇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程潜气急,低头进去,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另一边,冷言吩咐:“讯飞,你去给孙掌柜上药。”
齐杏见忠叔终于能成功上药,回眸瞧了他一眼,不禁怨怪:“你怎么不审问审问,就用刑了!”
程潜垂眸,无奈道:“孙掌柜不是我下令打的。”
“啊?那是谁?”
齐杏微微有一丝茫然。
程潜见她似乎不太着急的样子,不禁蹙眉,拔高了声量,“齐杏,你当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那可是很严重的!”
她被他这么一低吼,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清白的!”
她忽地双手扶上他的衣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哀求道:
“你就快把一切都告诉我吧,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
楚楚可怜,令人垂怜。
可没用。
程潜扭过了头,哀叹道:“晚了,那人死了。”
齐杏的眼睛陡然睁大,发出轻微的惊叫:“什么死了,那人到底怎么死的?”
“是吃了你的烤鸭,毒死的。”
齐杏听了,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她五官仿佛皆失去了活力,脚步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顷刻,整个人顿时天旋地转,往后跌倒了去。
“齐杏,齐杏,你没事吧。”
程潜见状,连忙扶着她,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毒死人,可是要遭死刑的!
齐杏一时不知所措,脆弱的犹如水崩决堤时被滚入水流里的浮萍。
“没事,我没事,让我缓缓就行。”
她强撑起一丝精神,可双腿已经瘫软,无法,只好盘腿坐在了地上,顺便用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过了良久,才缓过来。
程潜见她如此,于心不忍,也跟着蹲下去,揽过她的肩头,拿出手绢细致擦着她额头的冷汗。
“原本那人中毒,尚未死去,我便连忙赶过去,希望能救得了他。”
“哪知已经太晚了,待我去到时,那人已经死了。”
原来,这桩案子是发生在隔壁桐县,桐县有一人曾让齐氏烤物派跑腿送过烤鸭给他,此人食用了后,就突然腹痛难忍,没过多久便口吐白沫地死去了。
知县大人颇为震怒,当场下令逮捕齐杏一干人等,并且扣押至桐县府衙进行审理,但被程潜及时赶到,强烈要求两县联合会审,这才救下了正受刑的忠叔。
程潜回述完毕,顺势想搂她入怀,借以安慰安慰。
却被齐杏推了开,她坐得周正,眼眸也恢复了清明,沉声推断。
“我不信,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这肯定有猫腻,她的烤鸭不可能会毒死人,而且所聘的跑腿也都是金等的,帮过他们店跑过很多次的了,唯一可能就是这人被其他东西毒死的,或是,被人害死的?
“你是有什么头绪?”
程潜侧目,看看她有什么想法。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