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霄郡主不疑有他,微微颔首,就随着汪百户向着偏厅走去。
周倚桥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想要发表自己看法的意思,第一个跟着凤霄郡主离去。
福伯长叹了一声,挥了挥手,但这剩下的三位护卫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偏厅之中等待近半个时辰,才看到了一脸酒意的成国公世子顾攸。
顾攸确实对得起他在皇城之中的美名,一身华丽锦袍,俊美绝伦,风姿秀逸,脸上挂着春风细雨般的笑。
他一进偏厅就快步上前牵住凤霄郡主的双手,一脸含情脉脉的对着此女说道。
“映萱能够如此心系于我,顾大哥真是何其荣幸。”
凤霄郡主听罢粉面羞红,将玉首直直埋入对方的胸膛之中。
两人一番柔情蜜意,丝毫不在意一旁的周倚桥等人。
“映萱初来乍到,顾大哥带你在城中四处转转。”
顾攸言罢,牵着凤霄郡主的柔荑便迈步向外走去,周倚桥四人更想要跟上脚步,便被顾攸身边的护卫阻止。
“凤霄郡主之后的安危便由我们负责,诸位可以下去休息了。”
四人拿不定不主意,看向一旁一直面色凝重的福伯。
福伯一直凝视着凤霄郡主与顾攸二人,直到两者消失于视线之中,长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福伯的确定,四人便也乐得清闲,离开将军府后,跟随着福伯前往落脚的客栈。
周倚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呼出一口浊气,一颗心已是沉到了谷底。
那顾攸身体虚浮,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身筑基中期的修为也像是揠苗助长所得,丝毫看不到此人的根基。
如果周倚桥猜得不错,接下来的日子才是最为,才是让他最为费心的一段时间。
“若不能护卫好这位凤霄郡主,以罗老的修为,我怕是插翅难逃。”
他摇了摇头,将这一思绪抛出脑外,启动屋内禁制之后,心无杂念的开始了今日的修行。
……
转眼之间,已是一月之后。
这些天来,凤霄郡主与顾攸顾将军形影不离,丝毫不需要周倚桥四人的护卫。
得了空闲的众人有了大把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与周倚桥同行的三人也早已沉醉于这拒蛮城的温柔乡中。
这一日,周倚桥正在大堂之中与福伯对饮,一位顾攸的贴身护卫来到客栈之中,向着福伯躬身说道。
“老先生,郡主今日想要与顾将军一同前往城外扫荡鹰蛮,特此派遣在下来通知诸位。”
既然是要前往城外,福伯自然没有不同行的道理,他对着周倚桥低声吩咐了两句,便匆匆忙忙的先行向着将军府赶去。
周倚桥身形一闪,施展着流沙移行诀,不出数个呼吸,便出现在客栈一旁的迎春楼内。
将沉睡于肉枕之上的三名护卫一一唤醒,四人各自施展着身法奔向将军府。
将军府前,一队随行车马早已在府前等待。
周倚桥放眼望去,心中又是一阵哀叹。
这阵仗更像是外出郊游,而非与那鹰蛮作战,但凡有一队成规模的鹰蛮游勇,便可以轻易将队伍冲散。
四人都以护卫郡主为己任,自然看出了这车队之中的诸多不妥之处,但奈何人微言轻,只好各自骑上战马,护卫于郡主的车辇旁,向着北方的战场疾驰而去。
一行人向着北方疾驰,很快便离开了拒蛮城能够支援的范围,顾将军似乎是想要在凤霄郡主面前展露一番,车马没有丝毫停歇,向着更北面的鹰蛮腹地挺近。
众人来到拒蛮城时便已是寒冬时节,如今一月过后寒意更甚,整片荒漠被一层白霜覆盖,周遭的环境极端恶劣。
车队行进了数日,终于看到一只百余名鹰蛮组成的劫掠队伍。
那顾攸仍旧与凤霄郡主待在车辇之中,丝毫没有领兵作战的意思,只见一位将领在车辇帮接受了他的命令,带着一只随行的骑兵部队向着那群鹰蛮冲杀而去。
此人修为虽然只有筑基初期,但气息凝视,所带领的骑兵们每一位也都有修为在身,其气势与顾攸身旁的亲卫们完全不同,一看便是一只百战之师。
“看来顾攸能够凭借军功当上北部战场的将军,少不了此人的浴血奋战。”
周倚桥心中思索之时,此人率领的小队已经如同狼群追上了百余人的鹰族蛮夷。
冲锋的铁骑如同收割生命的镰刀,不过一个来回,这一群鹰蛮便如同麦子一般一一倒下。
整个战事不过盏茶的功夫,直到此人带队复命,盔甲之上鹰蛮的鲜血仍旧散发着热气。
“萧统领虽然杀敌英勇,可手段还是太过残忍,还望今后能够有所收敛。”
凤霄郡主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如此干脆的收割生命,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顾攸因此开口数落道。
“上阵杀敌便是你死我活,下官并没有觉得还和不对。”
这位萧统领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想要改变意思。
或许顾攸也知道自己能够成为这北方战场的大将军,其中这位萧统领有着不小的功劳,虽然被顶撞的脸色难看,但没有再为难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