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淮看到她的小动作,也不说什么,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也足够他看清地面。
等到地上那堆四散的粉聚起来,才发现并没有可以装它的袋子,温景淮放下手上的东西准备去车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季桐主动拉住他:“你去哪?”
温景淮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她,女人眼中还残存着些许的水汽,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在这暗色下也不失光泽,白到发光。
“我去拿东西装。”
季桐即刻松开了手:“哦。”
温景淮无意间勾了勾唇,出门。
灯光照亮他的背影,季桐再一次出神,有那么一瞬,跟记忆里面的模糊背影再一次重叠,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的时候,又迅速压制下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温景淮拿了个盒子,又把车上的外套拿了过来,伸手将衣服递上前,示意季桐接着。
她接过后,温景淮半蹲下身,用几张纸掩着,倾斜着盒子,将粉扫进去。
黑色皮质的盒子,季桐接过时手上传来极好的触感,顿时反应过来这个盒子恐怕是价值不菲。
季桐将盒子盖上纸放在一个架子上,现在也不早了。
“麻烦温总离开,我要锁门了。”
温景淮瞥眼看她。
季桐现在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用完了他再赶人走。
温景淮明显不会听她的,注意到她脚上沾上的东西,突然间又蹲下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冰凉的手指触到她脚踝的位置。
季桐往后缩了一小步,温景淮却圈住,令她动弹不得:“别动,沾了。”
她皮肤本就白,还娇嫩,磕碰一点就会留下印子,还敏感,这驱虫粉里也不知添加了什么担心,刚才没有感觉,现在觉得有一种刺痒的感觉。
温景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她脚踝的位置,男人指尖传来的温度不容忽视,还有柔软的帕子摩擦皮肤的感觉,季桐心脏顿时漏了半拍。
直到棕色痕迹完全没有,他才发现有些地方已经发了红。
“从哪里买的三无产品?”
季桐动了动脚,有些痒,“我也不知道接触这东西不能接触皮肤。”
“温景淮,今天的事谢谢你,不早了,你回去吧。”
她抬脚往外面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等到温景淮出去,她再将门锁上。
看了眼车的位置,前后都有车,只是后面那辆黑色迈巴赫离得太近了,她根本开不出来。
温景淮靠在车上,不知什么时候点了根烟,幽长的目光若有若无看她,像是等她开口。
季桐咬了咬唇,愣是没有半句话,直接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插着钥匙,也不发动。
温景淮在她上车的瞬间,偏了身子,正对着她车外的镜子,阴冷的眸子直勾勾盯着。
季桐能清楚看见他的神情。
可是他不走,她就没法走,硬是要离开的话,前后两个车都会碰到,尤其是后面那辆。
沉默了大概十几分钟,从镜子里看去,男人指尖的猩红不见了,长腿微曲靠着。
“麻烦车往后让一让。”
温景淮薄唇一勾,这可是她主动开口的:“下来说。”
这是听不见么,还要下来说,这四周安静得很,虽然很不愿,但还是下来。
四目相对,季桐又重复了刚刚那句话。
“恨我吗?”
温景淮下意识问出这句话,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知道。恨他么,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恨,季桐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个字,对她,不是没听过他对她说一些难听的话,可这又是什么意思。
季桐神色淡淡,一脸的不在意:“你想多了。”
没有答案的回答,说明她只是把他当作熟悉的陌生人。
自嘲一笑,终是做了让步。
白色车子从视线彻底消失,过了会儿,地上散着一地的烟灰,看样子不止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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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淮让方临查了一下季桐的工作室,结果倒让他有些惊讶。
除了南城的工作室外,她在法国开的一家也是小有名气,甚至在外网的一些平台上可以搜到一些消息。
甚至传出一张照片,温景淮一眼便认出来照片里女人的身影,低垂而下的柳树枝挡住了她半张侧脸,可是脸部的轮廓还是可以依稀瞧见的,身穿一件中式的浅绿长衫,半扎的丸子头。
主经营的是旗袍设计,大概看了眼几张图,确实不错。
随手保存了几张,接着给沈陆发过去,对方消息回得倒是及时,下一秒更是直接一通电话打过来,言语间还有些激动:“你哪找来的设计师?”
“怎么,感兴趣?”
“感兴趣,非常感兴趣,有没有联系方式。”
温景淮锋利冷峻的脸上又凉了三分,似乎对他这话很介意:“没有,不熟。”
这话也没说错,确实是不熟,那女人无时无刻都想跟他划清界限,可不就是不熟。
“别啊,我这投资了一部民国电视剧,大i制作,导演找我说是没有合适的服装,民国服饰无疑就是旗袍。”
“我找了圈子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