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端坐在船舱正堂,笑眯眯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张天真。
若忽略张天真那圆滚滚肚皮,倒真能看出几分仙风道骨。
相比上次见面,他似是又胖了些。
钱钱抬手制止他行礼示意他坐下,又看向张天真身后,有些纳闷,“毛苦呢?”
张天真眉眼含笑,看上去不像修道之人倒有几分弥勒佛的味道。
他笑嘻嘻拱手,“殿下,毛苦那老小子回家陪妻儿过日子去了。”
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人生在世,亲朋好友不过陪伴一段路罢了。”
钱钱听得此话怔愣住。
深深吸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金子和银子将不腐尸身之事都告知你了?”
“是,”张天真再度拱手,“还有黑色巨船之事。”
“你如何想的?”
张天真拧眉沉思,“微臣定会尽心尽力寻找那些看不到黑红圆盘之人。”
钱钱点头,“欧阳楠馨的迷药我会给你多备些,再为你多配几个暗卫。”
“你先在舟凌关等临海之城四处看看,若是遇见看不到黑红圆盘之人,切记莫要正面冲突。”
“让暗卫先将其迷晕,再找机会将其焚烧就是。”
“焚烧后的银灰色珠子,直接让暗卫送到张君默手上。”
“是,殿下。”
张天真恭敬应是。
钱钱点头垂眸,余光中却闪过一抹小光头。
抬眼便见云舒趴在门上,露出半个小脑袋正担忧看向自己。
张天真似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在看到云舒的那一刻他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
钱钱朝云舒眨眨眼,云舒点点头回了自己屋子。
张天真蹙眉,指指门口,“殿下,那位,”
“无妨,”钱钱轻笑,“那孩子对我没有威胁。”
张天真了然,又同钱钱说了几句话便下去安排巡查临海之城诸事。
钱钱踱步走出屋子,来到云舒房间。
小丫头正撑着脑袋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钱钱柔声问。
云舒忽闪着大眼睛,“我在尝试唤醒阿蛮,可是她被我压制的太狠现在根本叫不醒。”
“别,”钱钱立刻阻止她,“你莫要冒险。”
“可是,”云舒挠挠小光头,“钱钱,我有些事定要告诉你的,可,可我就是,”
“无妨,”钱钱握住她的手,“我总会知道的。”
如今她家统子陷入沉寂,如何将统子唤醒她这里已有章程。
待回京便开始实施就是,总之无论付出怎样代价她都要统子回来。
七日后,战船抵达宁静之海附近。
钱钱和云舒身着狐裘大氅,静静站在甲板。
二人抬眼看着眼前清晰许多的金色沙墙,那金色细沙在冬日阳光中熠熠生辉。
良久,钱钱讷讷出声,“上一次,这沙墙并没有如此,如此厚重。”
上一次过来,那金色沙墙只有十分浅淡一层,若不仔细分辨根本无从发觉。
若非如此李瑞等人也不会误闯宁静之海。
此时,那金色沙墙明显厚重许多,十分广袤一面墙长眼睛的都看得到。
张天真观此情形亦是惊骇不已。
钱钱让战船停在沙墙附近,姜珍珠立刻将特制鱼饵洒向海里。
这些鱼饵经过特殊药物浸泡,能够吸引方圆数里内的海兽。
她屏息凝神等着,许久后一只硕大海龟浮上海面。
姜珍珠瞪大眼睛,看着海龟四肢和龟壳上密密麻麻的怪异东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忍不住干呕一声,命暗卫将海龟搬上船。
“殿下,这些便是那藤壶?”
钱钱牵着云舒凑近了看,看了片刻后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些外形并不像啊。”
海龟身上这些东西,同她前世刷某音时看到的藤壶并不相同。
这些东西都是纯黑色,黑黑圆圆一颗其上并没有开口部分,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颗圆形小石子。
云舒见到这些东西却紧紧蹙起眉,她攥紧钱钱的手,“这些东西不好。”
钱钱后背发冷,跟这些黑黢黢的东西相比,藤壶反倒还有些可爱。
她沉吟半晌,“欧阳楠馨此时还在北疆?”
“是。”
林银苦着脸,将北疆那边小姐妹写给自己的密信递给钱钱。
“殿下,这是奴婢在北疆小姐妹给奴婢送来的密信。”
钱钱疑惑,看了林银一眼接过密信展开。
看到信上内容,她脸都绿了。
云舒不明所以示意林银一眼,见银子姐姐朝自己点头乐颠颠拿过密信查看。
这密信用的符号极简单,她能轻松辨认。
看过内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嚯,楠馨姐姐也太厉害了,被拉姆姐姐拖在马屁股后面跑了十几里地?”
“她,她还能给人送天山雪莲?”
云舒从惊愕到鄙夷,“楠馨姐姐真豁得出去啊。”
钱钱嘴角直抽抽,看向林银,“与君三人呢?他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