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推诿中,马车抵达了上官府。
陆玄钰率先下了马车,上官府外静候的一位老人躬着身子快着小步朝陆玄钰而来:“江二公子,我是上官府的管家王余,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江二公子。”
“劳烦王管家了。”
陆玄钰微微颔首。
“江二公子,请随我来。”
在王余的带领下,陆玄钰等人被领去了正堂。
途中,阮梓清默默靠近了江北,低声:“我有点紧张。”
“我也是。”江北回应道。
“你不是闯荡江湖多年的老手吗,怎么还怕?”
“那都是小打小闹,看谁不爽打就完了,如今这么正式登门拜访一个名门世家我也是头一次啊。”
注意到江北的右手捏着衣角,阮梓清信了江北的话。
正堂内,上官家主上成官信端坐于高座上,见陆玄钰三人进来后换上笑脸,陆玄钰抬手作揖:“上官家主。”
阮梓清和江北见状,赶忙跟着行礼。
听罢,上官成信点点头,回应陆玄钰:“江二公子。”
左下座的两位男子也将目光落在陆玄钰三人身上。
这倒是将阮梓清看得更紧张了。
“这位是我的义弟,江北,这位是我在洛都时随从的管家,姓阮,名梓清。”
陆玄钰侧过身向上官成信介绍着。
见此,江北很上道地向上官成信作揖:“上官家主,久仰。”
阮梓清也跟着江北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话语也不变。
上官成信见了阮梓清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玄钰。
“二位不必多礼。”
上官成信点点头,随后看向左下座的两位年近六旬的人,同陆玄钰介绍:“这二位是老夫的胞弟。”
听此,陆玄钰微笑着向两位作揖:“三爷和七爷早年为官之清廉公正传遍大昭,我这些年在洛都中行走时也时常听得百姓歌颂两位,属实敬佩。”
上官成荣和上官成忠见陆玄钰认得自己,均是微笑着点头回应。
江北也很有眼见地带着阮梓清向上官成荣和上官成忠行礼。
随后陆玄钰三人便被请入右下座,几人开始闲聊。
一趟下来,阮梓清也看清了这几人聊天的话题。
无非是陆玄钰在明里暗里奉承上官世家和上官成信等人,而上官成信等人也很是受用。
“听闻上官家主近日有意修缮祠堂,只是久未动工,不知可是为何?”
陆玄钰试探性问道。
“修缮祠堂非小事,诸多处不便,不知江二公子怎对此感兴趣?”
上官成信顺着陆玄钰的话说着,亦是在试探陆玄钰。
“这些年江家行走商行,靠着兄长与见浒兄的关系,生意上行了不少方便,这些年来江家很是感激,如今听上官家主有意修缮祠堂,我又回来了,便特意登门拜访,希望能够出份绵薄之力。”
话已至此,陆玄钰心下不信上官成信不顺着她,她来前可就做足了准备。
上官成信修缮祠堂想要用的百年红檀木这些年深受洛都某位权贵的喜爱,一时带动了好些个权贵也用上百年红檀木。
这一切致使如今的红檀木在市面上的价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上官世家子弟皆以入仕为命,为官号称两袖清风,公正无私。
如今若是公然采购大量百年红檀木必然会引人猜忌,而江家三代经商,家底殷实,若是江家无常捐赠,最好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成信愿意见她的缘由,不若凭着商人这一身份,上官成信等人是万万瞧不上眼,更不会接见的。
听到陆玄钰主动提出,上官成信故作为难:“这恐怕不太好,说到底我们上官家也从未出面帮过你江家,何况我上官家的祠堂要外人出钱修缮……”
上官成信说此故意停顿,目光看着陆玄钰,陆玄钰立刻会意,站起身向上官成信作揖:“俗话说,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在江家看来,这些年是借了上官家的名头做生意,还请上官家主、三爷和七爷给江家一个报答的机会,不若我是寝食难安。”
言罢,陆玄钰微微躬身,低下头,而阮梓清和江北自然也是有眼色地站起来了。
面对此景,上官成信并未发话,而是看向上官成荣和上官成忠。
“既然是江家的好意,收下也未尝不可。”
上官成忠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上官成荣却是发出了不一的话语:“我上官家的祠堂自当是上官家自行修缮,让一个外人出钱,算什么样子,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上官成荣说起话来人中两边的胡须随之翘动,阮梓清在一旁强忍着笑意。
江北注意到阮梓清的动作,微微靠近了阮梓清,趁着上官成荣和上官成忠二人争辩之时碰了碰阮梓清,示意其注意些。
最后还是上官成信开声制止了上官成忠和上官成荣越发激烈的争辩,拍板:“江二公子昨日一回到青州便送来了拜帖,今日便来拜访,礼数周到,鉴其诚心,倒也未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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