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知道的时候,没有一丝唏嘘,而是由内而外的畅快,只可惜陆明湛没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也好,就这么死了,简直太便宜他了。
吃饭的客人们正说着此事,言语间都说是陆家家门不幸,娶了两个祸害人的儿媳妇。
江疏月眉头微微皱了下,萧凛却已经开口了。
“成功的时候不见有女人半分功劳,出了事儿就全怪女人了?难道娶个好媳妇,就他们家这做法能好了?说不准好女人也被他们害了呢!爹娘为老不尊,男人不像个男人,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老天给的报应。”
客人们被怼得无话可说,埋头吃饭,本来也跟他们没关系,可吃饭进的却是自己的肚子。
而对陆家最可气的是,陆梁氏还在那片废墟上吊了。
女子被休本就艰难,不是谁都像江银巧那么厚脸皮,以为仗着自己重活一世还可以风风光光的。
更何况,陆梁氏也没了指望,儿子就因为一口吃而恨她恨得不得她死,再加上放火烧死人,她也是要被砍头的,不如自己死了个痛快。
陆明堂看到她上吊后的样子,直接就被吓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也清楚,是他亏欠了陆梁氏。
江疏月却格外高兴,买了鱼和肉,家还有对于本地人来说贵死的海虾,他们这儿离大海远,大多时候吃的是河虾,海虾可不常见,而且也贵,只有有钱人家才能够吃得起。
她本来也想带回去些酒的,可一想到自己的酒量,还是算了吧,别再丢人了。
她是打算回家好好露一手的,难得今天高兴。
梅盼春却守在萧家门口,看到他们家的马车回来,眼珠子里都是羡慕。
“妹夫回来了。”
萧凛压根不搭理她,不过她也不在意,“疏月妹妹,嫂子有话跟你说。”
江疏月撩开车窗的帘子,“可是我现在很累,不想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陆家那个大儿媳妇说你之前还帮着银巧去求医问药来着,疏月妹妹,你可真是好人啊,她那么对你,你还管她的事儿。”
江疏月弯了弯唇角,“你想问的不是这个事儿吧?”
“没有……不是的……”
“江银巧的死的确是蹊跷,不过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死的,我想你们应该最清楚了。”
江疏月说完,眉眼也冷了几分。
梅盼春不知道江银巧具体的死因是因为脏腑破裂,可她知道那天下午她让江金来打她来着,看江疏月这副笃定的模样,她还真是心虚了。
“我……我们……当然是被陆梁氏那个贱人给害的了。”梅盼春道。
虽然江疏月比她还小几岁,可她就是在江疏月跟前硬气不起来,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要是你们真的觉得江银巧的死有问题,我也可以替你们去报官。”
“不是,人死为大,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吧。”梅盼春说完,深怕江疏月再说点什么,灰溜溜地离开。
“她这是来试探你的。”
江疏月点头,反正没两步了,所幸就直接下了车,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跟萧凛还挺有默契的。
自己想到了什么,他也想到了什么,自己两世为人,毕竟前世多活了十年,也算是见过了大世面,懂一些人心和诡计也是正常的。
可萧凛则不同。
他这么快想到,只能说他聪明。
“估么着是觉得我跟江银巧势同水火,我就恨不得她死,不会去给她治。”
“那事实上呢?你不恨她?”萧凛笑着问道。
“恨啊!”
江疏月笑着点头,她选择坦诚,反正她又不会跟萧凛过一辈子,让她知道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也无所谓。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算帮我躲过了那么糟糕的一家人呢。”
江疏月认真地看着萧凛,“我从来也没想过什么以德报怨。”
她以为会在萧凛的眸子里看到失望。
然而,他的眼睛很好看,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有些沉沦。
她飞快地移开视线,已经不知道脸红没红了。
“很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乱劝的话,会被天打雷劈的。”萧凛笑道。
江疏月摊摊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你放心,爹娘对我很好,我绝对不会害他们的。”
“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懂。”萧凛笑了笑,然后牵着马回了马棚,完全不在意江疏月是好是坏,是恶毒还是善良。
江疏月觉得,大概就是因为他也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妻子,所以……无所谓吧。
挺好的。
这一晚,江疏月做了清蒸鱼,油焖大虾,还有京酱肉丝和一道酸辣土豆丝,又烧了个汤。
萧凛看着一桌子好吃的,很好奇地问:“都是乡下长大的,还没问你,你是哪儿琢磨出这么多好吃的来的?”
江疏月的神情一怔,是因为那个叫沈之幻的人。
原本,她是对这个女人十分敬仰的,可是她现在也弄不清楚了。
到底自己前世中的毒,跟他们父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