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这是前两日给你们操办婚事收的份子钱,你拿上。”
江疏月摇头,“娘,我这里有一些……”
萧老太太淡淡一笑,把钱袋子塞进她手里,“啥你的我的,进了我们萧家的门,那就都是一家人,爹娘老了,往后这个家都是你和萧凛的,他不在,那就你做主,你说的那些娘也不懂,但是娘就觉得你能行。”
一番朴实无华的话,说得江疏月心里温暖,两世为人,她从未被如此信赖过.
前世在陆家,哪怕是一文钱,陆李氏都要问得仔细明白,深怕自己偷偷地花了。
江疏月眼中泛起湿意,“娘,我怕万一赔了,这可是您和爹……”
“赔了就再赚呗,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江疏月不再说什么,可她的双手却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本来她手里的钱要做小生意和给二老治病还真不够,要有取舍,如今倒是没了这个麻烦。
“娘,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等赚了钱,我加倍还给您。”
“你这孩子,都说了一家人,啥还不还的,也就是你,脾气好,换了别人,臭小子这么干都得生气。”
江疏月心说萧凛在家的话,她反而还不自在呢,“娘,他在外头挣钱,我在家里忙活,两不耽误。”
她的几句话,彻底说到了萧老太的心坎里,能够娶到这么懂事的儿媳妇,是他们萧家的福气。
吃了早饭,江疏月赶忙去了镇子上,她不想浪费一点时间,晚一点,流云就多一分危险。
她先去医馆给萧家二老抓药,毕竟人是最重要的,要是人没了,再多的钱也没用,她得对得起二老的信任。
只是不巧,她在医馆碰到了陆家人。
江银巧这个成亲第二天的新媳妇丧眉搭眼,脸上虽然施了厚厚的粉,但是眼神好的还是能够看出来是有些红肿的。
他们在这儿,就说明陆明湛还活着。
江银巧看到江疏月,虽然还是破旧的衣服,但是她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而自己,被骂了一路,心情可想而知。
但她不想让江疏月看笑话,故意挺直了腰杆,“你怎么在这儿?”
江疏月对着陆梁氏点了点头,“亲家嫂子好。”
陆梁氏撇了撇嘴,但还是应付了一声。
“真巧啊,我来给我爹娘抓药,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就想了两个方子,你们这是……”
陆梁氏是很聪明的,江疏月前世跟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清楚得很。
自己这么说,陆梁氏不可能不懂。
果然,陆梁氏眸光闪了闪,“你懂医术?”
江疏月笑着点了点头,“说来惭愧,我常年采药卖药,跟郎中就学了点儿皮毛。”
“大嫂,你别听她的,她懂什么呀,吹牛吧。”
江疏月温柔一笑,然后叫来相熟的伙计,说了自己的开的方子,然后笑着道:“海哥,你可得给我瞧瞧,我自己的方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男人笑笑,“这不是治疗风湿腿疼和肺热咳嗽的吗?”
江疏月点点头,“是啊,我公婆就是这样的毛病,手头紧,我就给掂量了两个方子。”
“没啥问题,挺好的,疏月妹子,你行啊,这都成内行了,以后都可以坐堂看诊了。”男人对江疏月赞不绝口。
江疏月羞涩一笑,“您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很快,伙计抓好了药递给江疏月,江疏月跟陆梁氏和江银巧辞别。
陆梁氏眼珠转了转,“喂,她刚刚的方子真的啥毛病都没有?”
“能有啥毛病啊,疏月丫头可是很聪明的,前几个月才认识药,这都能开方子了,真是太厉害了。”
江银巧嗤笑了一声,“夸也没用,她嫁人了。”
男人瞪了眼江银巧,“你说啥呢?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亏你还是人家姐姐呢,咋这么说话。”
陆梁氏冷冷地看着江银巧,“弟妹,快点拿钱抓药吧,二弟还在家等着呢。”
江银巧掏钱倒是没有不舍得,毕竟给陆明湛花也等同于给自己花嘛。
可她满心欢喜地回了陆家,却不想陆梁氏把江疏月自己给公婆抓药的事儿跟婆婆陆李氏说了。
“娘,要我说啊,咱们都被骗了,那个方子压根不是弟妹求来的,我看她是找她妹子胡乱给开的。”
陆李氏本就因为江银巧差点害了儿子归西而对她没个好脸,听了这个消息后,直接就去找江银巧质问。
江银巧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陆梁氏心思转得快,陆家的坏主意都是她出的,“娘,这桩婚事本就是为了给二弟冲喜的,可是喜不仅没冲没,还差点要了二弟的命,现如今我们也知道弟妹是欺骗了咱们的,这桩婚事就该不做数的,再说了二弟那样,也没碰过她。”
“你说的对啊。”陆李氏怒视着江银巧,“你个骗子,我看你就是成心来祸害我们陆家的,滚出我们家。”
“别,娘,我……方子真的是我求来的,我还有办法,我一定能够治好明湛的,求您别赶我走。”江银巧慌了。
如今她可是跟陆家绑在一起了,成了亲被送回家的女人,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