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恩里科,给我出来,你有本事偷苕子花,你有本事就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站在一座别墅的院门外,被七八个骑士护卫着,塞钦格硕大的拳头疯狂地敲击着院门。
很快,脚步声传来,随着门闩抬起的声音,一个身穿黑白两色修女服的少女怯生生地打开了门。
辨认了一会,确定这是恩里科的女儿而不是他的新情妇后,塞钦格粗声问道:“库丝瓦妮娅,你父亲呢?”
小修女似乎被塞钦格没头没脑一句问的有些发懵,她侧过身,指了指小院后头的花园。
“借过。”塞钦格侧过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捋起袖子,迈开步伐,就朝着院子后头的后花园跑去。
“恩里科”
“库丝瓦妮娅!哇,你长高了好多啊!”没等库丝瓦妮娅明白塞钦格伯伯这是在干什么,便被爆冲进来的娜格米一把抱住。
她们两个算是表姊妹关系,小的时候几乎每年的冬天都要见一面,自然是好友。
“娜格米姐姐。”库丝瓦妮娅被健壮的娜格米姐姐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久……不见了……”
娜格米见库丝瓦妮娅脸色发紫,这才松开了手:“怎么是你来开门的?仆人呢?”
“之前的那些男仆女仆都遣散了,我们就留了三个仆人、一个嬷嬷和一个厨师,看门的老汤姆年纪大了,耳背听不着。”
“你那几个废物哥哥呢?”
“不是在服役,就是在学。”
“瞧瞧我们的小瓦妮娅,真是太坚强了。”
姐妹两个在门前说了一阵话,娜格米便扯着库丝瓦妮娅,想要看看她住的地方。
库丝瓦妮娅自然不会拒绝,嘱咐老仆人为山地骑士们牵马后,便带着娜格米向二楼的房间走去。
打开卧室的门,一股子花香就溢了出来。
二楼的山墙开着四瓣花的圆窗,娜格米走近后,从这里还能看到整个城镇升起的炊烟。
她环视整个房间,发现意外地干净和舒适,坚固的家具,宽大的衣柜,还有一个书架面一排排的都是书。
库丝瓦妮娅的房间大概五六十平,装饰朴素,墙壁则是一副裱起来的青年教皇的画像。
在画像旁边,马赛克玻璃花窗的侧面,是一扇方形的尖拱窗。
宽阔的栗木桌子放在拱窗前,桌整齐地摆放着铁烛台、书本、纸张、羽毛笔和墨水瓶。
这座别墅先前是一名主教的寓所,砖石结构,装饰朴素,后来被分配给了恩里科。
虽然他的级别在贞德堡或圣械廷只是小卡拉米,但在酸瓜镇地位可不低。
这里不仅是他的居所,更是他的办公地点。
在露天走廊另一边的仓库的看门室,就被改造成了他的办公室,开了一个侧门,每天人员来往进进出出。
这屋子虽然不如庄园别墅大和华丽,但的确是既舒适又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娜格米胸口有些发闷,她伸手打开了拱窗,想要透透气。
“恩里科,你个剽窃者,枉我这么信任你!”
“苕子花是你培育的吗?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囸……”
娜格米哐当一声合了窗户,将父亲粗俗的话语关在窗外。
“你赶紧和我说说,你怎么变成修女了?”牵起库丝瓦妮娅的手,娜格米怜惜地摸着她的脑袋。
一般来说,只有女儿嫁不出去,或者女儿太多付不起嫁妆才会送进修道院当修女。
恩里科有好几个儿子和私生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原先嫁妆肯定掏得起。
如今把女儿送进修道院,八成是有什么困难了。
“临时的,叔伯们反对自家女儿进学校,觉得有失身份。”库丝瓦妮娅羞赧地细声道,“所以冕下就把修道院作为学校,让我们这些贵族次女以修女的身份进入学习。
三年后再还俗毕业,到时候还能嫁人。”
“然后那些老东西就同意了?”这个答案和娜格米想得有点出入,她反而奇怪起来。
那群老顽固怎么指责她抛头露面的,她可是熟悉的很。
库丝瓦妮娅摇摇头:“叔伯们一开始还是不愿女儿出门,后来传出一个谣言,说是冕下要从这些修女中选妻,然后他们就愿意了。”
“啧。”娜格米轻蔑地冷哼一声,“那你们都学什么,女工?管理仆人?算账?仪态?”
这些东西一般都是主母的贴身嬷嬷来教导这些小姐,或者是主母自己亲自教。
主母早逝或者没有这种嬷嬷的,就要到外面去雇佣懂行的嬷嬷,那样的嬷嬷费用相当高。
法兰王国花丘城大贵族家的主事嬷嬷,一年的收入甚至比骑士还要高。
“我们学数学、诗歌、哲学、法律和自然神学,还要学骑马、竖琴和骑士呼吸法。”
娜格米懵了:“你再说一遍?”
于是库丝瓦妮娅掰着手指头又说了一遍,只是她还没说完,就被娜格米打断了:“这不是教士们该学的东西吗?”
“冕下崇尚知识。”说到那位圣械廷的年轻教皇,小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