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和看着狠厉的父亲,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父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爹……您要不罚我吧……”
“打骂都行……”
不吭声的父亲,太有压迫感了。
谁知道蒋夫子一改往日的严厉,不仅没有打骂他,甚至还慈祥了许多。
这边蒋夫子和蒋少和父慈儿孝的戏码,佑佑不再感兴趣。
反而她对那个什么旬夫子起了兴趣。
一个对自己手下优秀的学子都能下手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揣着这个问题,佑佑开始在学堂里找这个旬夫子。
最后还真让她找到了。
“大人的计划是循序渐进的,咱们定不能拖后腿,假以时日必然少不了你我的好处。”
另一个声音响起,声音有些谄媚:“那是必然的,那这甲班的甲等?”
“你放心,原先那个甲等还有用,待秋闱过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此时佑佑潜入了房间,先说话的那个赫然就是旬夫子,另外一个看打扮像是当地有钱的乡绅。
佑佑突然警铃大作。
要说之前她还好奇这个旬夫子是何人,现在提到秋闱她大概猜到了。
原书中,惠妃苏眉的娘家,户部尚书苏靖南和长子苏行,被查出科举舞弊、买卖官位、草菅人命、大肆敛财等多种罪名。
每一条单拎出来都是抄家灭九族的重罪。
不仅苏家被抄家定罪,就连苏眉的外家钱家也没躲过。
几乎散去所有家产,才堪堪保住性命,也就此一蹶不振,只能隅于一角苟活。
苏家、钱家相继出事,惠妃苏眉竭力奔走,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最后惠妃苏眉绝望至极,抱着年幼的三皇子自焚于颐华宫。
留下唯一的女儿,在吃人的后宫里苦苦挣扎。
最终一纸和亲书,被送给敌戎,没两年就惨死。
怪就怪在,这所有的事情都跟苏怜以及许家有关。
苏靖南科举舞弊,是原男主许少华亲自揭穿。
提出送大公主去和亲的,是皇后许文茵。
苏家出事以后,所有苏靖南的门生,全部被免职罢官,赶出京城。
后来顶替他们官位的人,却都和许家走的很近。
光是这一点,就很难让人相信苏家会主导科举舞弊一事。
佑佑更不相信,看书的时候,是以苏怜的视角,那苏家就是全员恶人。
可如今换了个视角,这不论是苏家也好,钱家也罢,都完全变了个样子。
更可笑的是,原书中还隐晦的提到过,松阳县苏家和京城苏家是什么远亲。
苏县令想巴结苏靖南,想把自己有大气运的闺女,送进皇宫做大公主的陪读。
似乎是被大公主的外祖母,也就是苏靖南的夫人钱氏给拒绝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成了二公主的陪读,最后搭上许家。
要知道二公主可是皇后许文茵所出。
佑佑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一盘,不由自主的往后仰。
她脸色一黑,手忙脚乱的撑住自己。
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叹了口气,然后胳膊撑住椅子,往后缩了缩,靠在椅背上。
“现在看来,这不是妥妥的被拒绝以后,恼羞成怒嘛?指不定是苏家发现她有鬼,才拒绝她,如此看来许家倒是个蠢的。”
“只不过,事与愿违,天意弄人,普通人又怎么斗得过气运之女呢?”
所以苏家就成了苏怜往上爬的牺牲品。
佑佑胳膊撑着腿,把下巴放在手心,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况。
“按原书里的时间线,苏尚书科举舞弊被揭穿的事,应该是苏怜去了京城以后发生的,那会苏怜应该有七八岁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件事还有六七年才会发生。”
“不对呀?这会苏怜才一岁多,更没有去京城,都有人开始操纵秋闱了,难道说科举舞弊这事的主谋,压根和苏怜没关系?!”
佑佑瞬间睁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说科举舞弊只是苏怜瞎猫撞上死耗子,加速了苏家的消亡,那幕后主谋不就是许家?”
“从现在,或者说比现在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布局了,那这样看来,苏家斗不过也正常。”
“而且……”佑佑又仔细看了两眼那个旬夫子:“我可是记得许少华的众多夫子中,有一个就叫旬康!”
许家多年的预谋+气运之女的推动,苏家成为炮灰倒也不冤!
面前的人还在商议九月秋闱之事,佑佑又听了一会,记下相关的人名和事情,便跳下太师椅,离开了这里。
“秋闱事关重大,按神棍的意思打算让二哥参加明年的县试,先考取童生的功名,后面再看情况要不要参加院试。”
“若是院试拔得头筹,只怕会入旬夫子他们的视线,成为下一个甲班的甲等学子。”
佑佑边走边念叨:“这倒是有些挡了二哥的路了,所以一定要提前扫清一切障碍!”
出了松阳学堂以后,佑佑不由转头又看了两眼这所松阳县唯一教书育人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