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欲哭无泪:“王爷明鉴啊!吴大人只手遮天,又有吴知府做靠山,他要做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县丞也不敢说什么呀!”
话音落,正厅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的可怕。
苏县令也回过神来,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王爷饶命,下……下官也是怕啊!”
盛景冷笑一声:“即便你没有指染救灾粮和银子,但身为县丞监管不力,应当同罪论处!”
“本王此次除了押送赈灾粮食以外,还领了皇兄的旨意,严查此事!”
“真以为远离天子脚下就安全了吗?吴知府已经被抄家,只待押解回京斩首示众!”
“同时,与此案有关的一干人等,全部同罪论处!”
苏县令瞬间瘫坐在地上。
同罪论处?
他也要被斩首示众吗?
“不过……这次流民暴乱,倒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苏县令心又被提到嗓子眼,眼看有了希望,立马哐哐开始磕头。
“下官一定处理好此事!一定戴罪立功!还望王爷开恩!”
盛景长手微抬:“你下去吧,该如何做你心里清楚!”
苏县令连连谢恩,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正厅只剩下盛景和沈之砚两人。
盛景露出疲惫之态,浑身散发出一股颓靡之气。
俊美如画的脸上满是担忧。
沈之砚也放低了声音:“长姐她还好吗?”
盛景靠坐着,单手揉着眉心。
“我就是担心她,你长姐她身子越来越差了。”
“那个孩子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夜不能寐,整个人都不好。”
“即便是予白,也没办法让她走出来。”
盛景的声音深沉而痛苦。
沈之砚听得出来,那个孩子是长姐和姐夫两个人的痛。
只知道是个女孩,连看都没看一眼,便被告知早夭了。
“这也不怪长姐,毕竟她没有亲眼看见,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别说长姐,我也不信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即便没了也一定是许家人做的!”
“许家向来视长姐为眼中钉,若那个孩子真不在了,许家便是罪魁祸首!”
景亲王妃外出生下女胎,却因早产而早夭这件事,在京城不是秘密。
她回京以后,整个景亲王府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除了娘家镇国公府上门看望,其他人都很有眼色的没去打扰。
只有许家!
许家在景亲王妃回府第二日,便大包小包上门看望。
打着探望的名义,最后却气晕了王妃,被王爷扔出王府,丢尽了脸面。
“之婉也说那个孩子还在,她能感受到,可我亲眼看过了……”
盛景红了眼眶,声音有些许哽咽。
沈之砚愣住。
“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你也不要告诉之婉。”
沈之砚没想到姐夫亲眼目睹了那个孩子的死亡。
那该是何等的痛苦!
“姐夫……”
盛景眼神杀意四起:“许家,我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暂时动不得,可没说永远不能动!”
“之婉受的苦,那个孩子的仇,我会一一报!”
沈之砚感觉到盛景身上的威压,知道他这是真的动怒了。
盛景收敛了情绪,看向沈之砚:“此番去燕门府,便是要你去历练,匈奴虎视眈眈,平定外乱,也证明你能够子承父业。”
“万事注意安全,之婉她现在受不了任何打击。”
沈之砚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我会的!”
“对了,弟妹人呢?不是同你一块的吗?我出京之前,娴妃娘娘和定国公再三嘱咐,让你们两个注意安全。”
沈之砚想起乔姝媛有孕的事,他想了想选择隐瞒。
“姝媛帮忙撤离村民去了,现在应该和余家村的村民在一起。”
“余家村就是济仁堂那个试药孩子的村落,姝媛也在他们家。”
盛景挑眉,露出一丝笑意:“这么巧?既如此也好,你平定流民,她安抚百姓,这才叫夫妻齐心。”
沈之砚也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
此时的白山里,佑佑感觉很不好。
她莫名其妙的开始心慌。
「怎么回事?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难道是流民情况不好?还是大哥出事了?」
张氏和余林的心瞬间揪住。
枫哥儿可是在松阳城里,要面对上万的流民!
此时打探情况的人回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方才!方才我在山下碰见官兵了,还跟着济仁堂的大夫!”
听到济仁堂,余家人瞬间围拢过去。
“济仁堂哪个大夫?”杨氏着急的问道。
“是济仁堂那个年轻的,他带着官兵,说要烧村,除了咱们余家村,其他的村子都有人没离开,流民来的时候死伤无数!”
众人哗然。
余家人松了口气,不是枫哥儿。
那就说明枫哥儿在城里,